太庙血腥味渐浓,护城营和禁军不和已久,如今大动兵戈,不啻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恨不得将对方斩于兵刃之下。
大燕建国数百载,太庙巍峨屹立在这繁花燕都从未染血,如今却亲眼见证这场兄弟阋墙,同室操戈。白玉铺就百十长阶,血水汩汩流淌,尸体横陈。百官中文官占大半,乱事起,个个都慌得要命,或三三两两躲在瑞兽后头,或四散奔逃,甚至有已经成被殃及池中鱼,倒在血泊中。
二人剑锋相击,元征和司韶英甫交手,方觉出司韶英武功竟非等闲。元征要取元珩和赵潜二人性命,司韶英却紧紧缠着元征,不顾生死地护着元珩。二人相斗数十招,司韶英到底不是元征对手,元征虚晃招掠过司韶英,直逼元珩。
司韶英:“陛下!”
元珩后退步,珠旒晃动间,神色未变,抬手抓着赵潜掌拍出,竟将赵潜送去元征剑上。
转眼间,太庙外就已是片厮杀声,弩箭刀剑相交,声声逼人隐约随风传入,无端地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太庙外乱,石阶之上护城营动将起来时,同样混乱。赵潜声令下,护城营将士直逼元征行人。元征抬手间就取人性命,手中夺剑,藏匿在暗中死士也悄然现身,孟九无声无息地护在孟昙身侧,长鞭甩,卷着妄图去夺襄王手中遗诏人就狠狠扔出去,有意砸在赵潜脚下,横死当场。
赵潜退步,脸色变得难看。
元征提着剑,看着赵潜,面无表情地说:“平安侯,父皇待你赵家不薄。”
“黄毛小儿,你懂什!”赵潜冷笑道,“老皇帝迷心窍,分明当初是赵家力支持他登上帝位,他却忘恩负义,转头就将儿送去燕南行什督查,以致儿死在燕南那等蛮夷之地!尸骨不全!”
剑穿心。
赵潜毫无防备,丝毫不信直在他面前软柿子似元珩竟敢如此,瞪大眼睛,低头看眼贯穿身体冷剑,想回头,剑却已经抽出去,只见眼前血水飞溅,须臾就失去所有颜色。
血沿着剑尖滴滴答答直淌,元征看着元珩,不知怎,竟笑起来,“三哥,从来不知你会武。”
元珩也笑,道:“阿征,你不知道何止这些?”
“韶英,退后,”他信手抽出柄软剑,剑芒如秋水,说:“阿征,从小到大,你兄弟都没有切磋过,今日,便放手战吧。”
元征冷冷道:“那小子在燕南胡作非为,险些挑起燕南之乱,身死燕南是他咎由自取。”
赵潜凶狠地瞪着元征,陈年旧恨涌而上,怒道:“胡说,老皇帝就是忌惮赵家!”他神情倏然变,竟笑声,说:“容不得又怎样,还不是死。”
“你父皇死时候好痛苦,眼见着自己儿子死死,造反造反,怒急攻心,七窍流血,”赵潜微笑道,“死不瞑目,当真是痛快。”
元征只觉股火燎到心口,烧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浮现日夜纠缠着他噩梦,用力攥紧手中剑,目光狠狠地移向元珩。元珩就在赵潜身侧,二人隔着珠旒对视着,眼神漠然无温,毫无半点年少时温情。
陡然间,身后道劲风袭来,元征反手剑铿然作响,却是两剑相撞,回过头,司韶英剑尖微震,已朝他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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