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槐想也不想就道:“将军上午在看兵书,巳时刻吃两块点心,晌午小憩半个时辰,之后同自己下棋下个时辰,困倦,又在贵妃榻上睡半个时辰。”
元征愣愣,嘴角浮现抹笑,咕哝道:“阿阑怎突然嗜睡?以前在北境时莫说白天,夜里都要深更半夜才肯就寝。”
成槐不吭声。
元征脸上笑意又慢慢地淡,他发会儿呆,才叹声。
元征回去时,夜色已深,岑夜阑合衣躺在床上。这人冷淡板正,睡觉都规规矩矩,双手搭在身上,闭着眼睛,整张脸在灯下看着柔和又乖驯。
太医院新院正忙磕头,道:“……回陛下,清除余毒非日之功,心急不得——”
“是朕心急还是你等俱是庸医废物!”药味刺鼻,元征烦透,狠狠将药直接砸在钟太医面前,顿时药汤四溅,骇得周身宫人当即跪下去。
钟太医浑身哆嗦,道:“陛下息怒!”
元征盯着那个伏在地上身影看几眼,骂道:“废物,滚。”
直到太医颤颤巍巍得下去,元征才疲倦地坐在龙椅上,他想起岑夜阑。
岑夜阑没想到元征会直接将他软禁在宫里。
那日岑夜阑被他压在地上,又有所顾忌,不敢当真和元征动起手来,临开口问他,你要再逼迫次?
只这句,元征怔怔,目光落在他被自己掐得泛红手腕上,如被烫着似,猛地松手。元征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岑夜阑,过许久,才强行压下心中焦躁,对岑夜阑说:“留在京里吧,北境公文自会让人快马加鞭送来京城。”
说罢,伸手想再碰碰岑夜阑,又收回手。
之后岑夜阑就被安置在元征寝宫中,接连数日,岑夜阑身后无不是有宫人相随。
元征站在床边,贪婪地看片刻,到底是忍不住挨着上床。挨得近,他仿佛能闻着岑夜阑身上清淡冷冽味道。
岑夜阑性子向刚烈,元征软禁岑夜阑已经做最坏打算。岑夜
岑夜阑说,你要再逼迫次?
如当头盆冷水,转瞬浇灭元征五脏六腑烧着心火。元征想,他怎舍得?可想是这般想,元征只要想起岑夜阑要离开,根本无法控制四蹿,bao戾。
元征知道是他喝下那些药留下后患,那些能让他真变成个疯子药。
元征舍不得放岑夜阑离开,又怕自己会当真伤着他,只能将他软禁在寝宫里。元征不可控地想,岑夜阑只怕要更瞧不上他。
元征说:“他今日做什?”
岑夜阑生生气笑,可想起元征那日神情,心里却浮现几分阴霾。苏沉昭曾给元征看诊,他对岑夜阑说过,元征服用过会扰乱人神志药,药虽停,可余毒早已渗入肺腑,难以时根除。
元征已经登基为帝,性子较之以往,却越发反复无常,,bao躁易怒。
午门前赵李两家近百口人血还未干,余波尚在,元征又如此,朝中大臣无不噤若寒蝉,私底下却颇有微词。
“陛下,该用药,”成槐双手捧着盅药汤,微微俯身。
元征盯着那碗药,面色阴沉,还没喝,口中就已经泛起让人恶心苦味。他伸手拿过,手指捏得用力,冷冷道:“药剂又剂,钟太医,你这药当真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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