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帘。
圣人又宽容地笑,“你和裴允望曾是夫妻,久未见面,情不自禁,朕可以理解。但他如今毕竟是朕宰辅大臣,你可不要将他拐到牢州去呀。”
这话令庭飞雪再度陷入死寂。
无人敢动,无人敢言语,奉冰直挺挺地跪着,连句“草民不敢”都说不出口。含着雪渣子风像个个耳光拍在他脸上,冷锐地疼,他眼前幻出片片重影。
他分出些理智来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是不是到底不该去给裴耽送礼……他只要沾上那个人,就定会自取其辱。
李奉韬笑笑,往外走。宣徽副使袁久林预备去扶奉冰起来,却听见圣人抬高声音:“他喜欢跪就让他跪着。”袁久林立刻触电般收回手。
天子摆驾回宫,邸舍诸使皆出门恭送,继而回来,便看见奉冰仍跪在庭中。
陈璆在人群之中,想上前说什,却被旁边人拉拉衣袖。
“那可是圣旨。”
陈璆终于只有默默地从奉冰身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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