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长公主高贵,识礼,哥哥能娶她,阿银怎会不开心。”
“哥哥和阿银样,不由己。”
席银没有说话,对岸忽然喧闹起来,席银侧面看去,却见是个喝醉酒宾客,在潭边调戏张府女婢,此人穿着香色金丝袖袍衫,腰系白玉带,看起来十分富贵。他把着酒杯,手搂着女婢腰,醉笑道:“都说长公主府女婢好看,今日见识,果不般,袖里藏是什香,好香啊……”
旁家奴劝道:“郎君,您醉,且松手吧,这可不是在您私苑啊。”
那人却不以为然,把扔掉手中酒盏,那女婢连忙趁机掩面跑开。
席银望着那座琴台,黄花梨木雕莲花,奢贵得很,而台上琴,却仍然是岑照在青庐常奏那把。
“阿银是不是很久,没调过弦。”
席银顺着他话回想阵。
好像真有年,都没有碰过琴。不过,她倒是记得,在清谈居侍候,张铎倒是给她买过把琴,只是买是古琴,她并不是那会弹,后来,他好像还是习惯看她写字写得抓耳挠腮样子,那把琴也就不知道被扔到什地方去,总之张铎不主动让她弹,席银自己是万万不敢提。
“是阿……手也许都生。”
头,见宋怀玉并两个宫人也跟过来。
宋怀玉道:“殿下,宫里内贵人出宫,是不得私见外男,奴等自地跟着。”
张平宣还要说什,岑照却回身道:“无妨。岑照明白陛下意思。宋常侍请。”
张平宣见此,也不再出声,让开面前路,由着宋怀玉等人跟过去。
几人道穿过内廊,向后苑走去。
那人见从此,下子恼:“愣着做什,还不快去把她追回来。”
家奴道:“郎君啊,这可是在公主府……”
“没醉,知道是在公主府,但那又怎样,谁不知道这里腌臜啊,不说别,就说那什岑照……你们称他是什商山四皓,青庐贤,从前吧……可能还真是洁身自好贤人,如今……呸,廷尉狱里出来罪囚,靠着长公主求情才苟活下来,说是驸马……谁不知道,他就是男宠,拿着那副身子伺
她说着,垂头挽挽耳边碎发,抚裙在岑照对面坐下来,伸手摸着琴弦。
“阿银真很想哥哥,很想很想。”
“哥哥也很想阿银。”
席银抬起头,芙蕖残影下岑照,身骨单薄,虽已换大婚青玄袍,却尚未束冠顶,只用根青玉簪束着发,双手静静地按在琴面上,笑容淡淡,温如晨间静阳。
“哥哥……与长公主殿下结亲,阿银是不是不开心。”
内廊是张府私禁之地,苑中宾客并不能行走。
到廊下,宋怀玉等人便不再跟近,随着女婢道,在青苔道上侍立。
廊外是芙蕖潭,此时芙蕖花期将过,凋零残花上尚停着几只蜻蜓,风来,便都飞入叶丛不见。芙蕖潭对岸,宾客正在饮酒清谈,依稀可听见什“菩提”“八卦”“阴阳”“草竞”等词。女婢窈窕身影穿梭其中,酒香随风渡来,沁人心脾。
岑照盲杖在木质廊板上“叩叩作”响,席银跟在他后面,情不自禁地去和那盲杖节律。
岑照走到琴案前,屈膝跪坐下来,抬头对席银道:“阿银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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