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有没有答案,管他答案是什。
他迫切地需要个出口。
东摇西摆地走回座位,菜已经上齐,陆周瑜通电话还未结束,手握着铅笔,在小票背面写写画画。从对话中,夏炎听出似乎是某个艺术装置在运行时数据出错,很紧急样子。
见他坐回来,陆周瑜停下笔,指指手机说:“抱歉,马上就好。”
夏炎摆手,轻声道:“没事没事。”
“他说‘亏就亏,能开天是天’,听听,这什话,钱是这糟蹋吗。”
最后口酒饮尽,夏炎把酒杯放回吧台,扯开嘴角笑笑,说:“是啊,什话。”
林韧大约直认为他们早就不联系、不见面,像所有渐行渐远朋友样,因此再见到两人颇为感慨,说定要打个应景鼓。
餐厅中央演出台上有架DW收藏家系列军鼓,价值不菲,是他花整年收入买来。
“有什想听吗?”
帮他装起来放到旁,却不料手脚发软,手腕松,纸袋掉到地上,白纸纷纷扬扬散出来。他忙弯腰去捡,全收回来后摞在起,却看到白纸黑字“店铺转让合同协议书”。
使劲眨眨眼,林韧顾不得礼貌,将合同粗略看遍,诧异道:“你把楼上画室买?”
“嗯。”
“这里要拆,”林韧皱着眉,对他指指地板,“因为是违规建筑,不赔钱,你买它就等着亏死吧。”
尽管后来开发商和z.府和解,补办各种手续,艺术园区又恢复运营,但那场无言战争旷日持久,有相当长段时间,园区里店铺纷纷倒闭歇业,林韧闭店后偶尔回来取东西,印象里,楼上画室招牌始终亮着。
演出台上,林韧正在做准备工作,鼓槌轻轻敲击镲片,发出摇曳金属颤音,如同万物归时缕哀乐,而后切化为虚无。
餐厅里忽然安静下去,因此啤酒沫破裂声音都清晰可闻。夏炎捧起杯壁上挂满水珠啤酒杯,小口喝着。大约是刚喝过烈性酒缘故,啤酒入嘴反而有股甘甜,像在喝泉水。
他口口吞咽,直至手腕被股温热力道握住,才发觉浑身冰凉。
从堪比脸大杯口中抬起脸,陆周瑜不知道什时候挂电话,上半身前倾,另只手从他手里拿过酒杯,放
“不懂这个,”夏炎手撑在吧台,摇摇晃晃跳下高脚凳,又说:“如果可以,能不能敲安静点曲子,有话想跟他说。”
“当然可以。”林韧将围裙解下。
“谢谢林哥,先去吃饭。”
夏炎背对林韧摆摆手,脚步有些虚浮地往回走,走出几步,才发觉自己有点醉,思绪也茫茫然,通对话翻来覆去在脑海里回播。
怎不醉个彻底,他想,最好醉到能抛却顾虑,将所有疑问并倒出来。
“应该是亏很多钱,”林韧边喝酒边回忆起合同上那个令人咋舌转让金,“也不知道现在挣回来没有。”
直到他说完,夏炎手中酒杯也不知不觉间见底,思维开始变得迟缓,久久沉默着。
林韧是喝过酒后话会变多人,他接着说道:“不过他应该也不在意。”
“为什?”夏炎缓声问道。
看到合同后,林韧当场酒劲上涌,非拉着陆周瑜去找画室原老板理论,控诉他讹人,却被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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