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浅叹息声,却没有像千年前那样试图劝说邺澧,而是缓缓抬起手臂,指向西南方向。
“你要找酆都,在西南。”
阎王敛下眼眸,平静说着大逆不道话语:“杀北阴酆都大帝,,夺去死亡权柄,你将得以重新规划死亡,使得冤魂复仇,平息愤怒,前往轮回。”
天空中有闪电划过,惊雷如怒吼,大地震颤。
鲜血从阎王唇边缓缓滑落,可他咧开唇,却笑起来。
可他们能做,似乎什也没有。
人,如何能够与鬼神斗?
只有邺澧,紧紧握住手里断剑,眼眸中怒火燃烧。
“你要去酆都吗?”
道平静磁性声音从身后传来。
魂兮归来。
死亡后,将士们英魂归来,重新回到冰冷尸骸中,带着未曾完成执念,想要看眼自己以死亡守护城池。
可邺澧和将士们看到,却只有城池里横倒满地凄惨死去尸体,和燃烧后残留余烬。
百姓们脸上尚带着惊恐神色,泪水冲开脸上灰尘,勉强辨认出他们面庞。
有笑着为将士送过包子妇人,有街头闲坐大爷,有蹦跳跑过街头孩童……
蔑张狂代价。
但是邺澧,也已经倒在战场血泊中。
尸横遍野。
百姓们颤抖着哭泣,为邺澧和将士们死亡,为不停歇战乱。
可当太阳升起时,百姓们迎来并不是平静生活,而是新支敌军。
“对而言,从来没有觉得北阴酆都大帝做事情是对。即便他是上司,压着地府动弹不得,也依旧轻视于他。”
“邺澧,好像没有说过,在看来,在你执掌下死亡,才是死亡本该有模样。有怨者报怨,有仇者报仇,血债血偿,以命抵命。”
血液滴落在刺绣精美衣衫上,洇开片血迹。
阎王却好像感受不到样,依旧站在邺澧对面,轻轻笑出声:“修行不够,做不到释然面对杀死仇人,抱歉,只是个寻常鬼神,没有大道那样超然境界。”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大
邺澧赤红着眼眸缓缓回身看去。
那青年袭长衫,长身鹤立,风姿卓绝。
他拢着衣袖,清隽俊容上派平静,似乎早已经知道邺澧会作何选择。
阎王静静看着眼前邺澧,似乎重新回到千年前那眼。
遗忘所有记忆酆都之主,与千年前如出辙愤怒和坚定,是不曾改变过坚守。
但是他们现在,都变成冰冷尸体。
将士们听到,百姓们魂魄在哭泣,想要问问天地自己到底做错什,为什会这样。
鬼差拖着锁链前来,居高临下蔑视百姓和将士们不甘魂魄,说因为他们对死亡有所抱怨,所以他们有罪。
罪无可赦。
锁链绑缚魂魄,人们不甘怒吼。
失去将士们保护城池,轻而易举就被敌军破门而入。
大刀从战马上挥下,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火焰燃烧在每家房屋上,仓皇奔逃中头颅滚落,血液汩汩流淌在长街青石板缝隙间,汇聚成条血河。
天光渐暗,整座城失去声音,只剩下熊熊烈焰依旧在燃烧。
只手臂从战场尸骸间伸向天空,带着血污和纵横交织伤口,死死撑着断剑艰难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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