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德川登时就被气着,连连点头道:“好,很好。”
游淼道:“就指望着娶个聪明伶俐媳妇,带点钱来帮发家,打点家业,吃吃软饭,这辈子随随便便就混个茶庄……”
数息后,游德川猛地将桌上笔墨纸砚全掀下去。
“打死你这个孽子——!”
“小畜生!”
“你和汉戈都是游家嫡子。”游德川终于平复下来,平心静气说,“你大哥打理家业,你去朝中为官,有何不好?”
李治烽站在游淼身后,脸上表情难定。
“你自小生性好动。”游德川朝游淼说,“家里也坐不住,来日你在朝中要使用银钱,你大哥自不会少你半分。爹本也想着把家业传你,奈何你又不爱算账做生意,先不提这事,问你,你在京城中……”
游淼忽然变个脸似,笑嘻嘻道:“这次回家来,就不打算再回京城。”
游德川完全料不到游淼会说变就变,变脸比翻书还快,冷笑道:“不回京城?你要做甚?”
不顾切地大吼道:“娘什地方亏欠你!你要另立嫡子,瞒着不说,送上京去,足足瞒三年!”
游德川:“你大哥在外漂泊十余年……”
游淼:“那呢?!那呢!!”
游德川:“为父没有另立嫡子打算!你二人都是正房嫡子……”
游淼:“你连招呼也不给打声,背着捣鼓着勾当!你当不知道你想什?你送上京读书是不是早就打算好?!想把早点打发走?!”
游淼话游德川怎听不懂?明明就是在讥讽他,当即怒不可遏,从书房里追出来,游淼躲到李治烽背后,李治烽要护着他,却被游德川把推开,游德川取藤条追出来,游淼路跑出花园,惊得鸡飞狗跳。
“老畜生!娘给你挣下这山庄……”
游淼站在院里,副天不怕地不怕架势,开口就骂他爹,游德川听他嚷就知道
游淼说:“不做什,在家里住着,钱都花完,回京城也没意思。”
游德川忍着气,说:“你若是想在家念书,也是好,开春请个先生回来,顺便教你大哥认字儿,三年后再上京应考也不迟。”
游淼说:“算啦,不想学,没甚意思。”
父子二人相对无言片刻,游德川声音里已听得出怒火:“考考你,学堂里都学什?”
游淼道:“没去念,夫子说话听不懂。”
游德川:“你上京三年,念什圣贤书?!除耍鹰斗狗,吃喝嫖赌你还做什!如今还有脸回来找家里要钱?!”
游淼犹如头怒气全开雏虎,与游德川僵持不下,父子二人都散发着危险气息,游淼实在太清楚他爹,游德川做近二十年生意,靠正妻带来茶种与茶工发家,如今已坐拥家财万贯,但商再富也终究是个商,官府真要动他,游德川除使银钱,就没旁办法。
长子继承家业,次子在朝为官,这如意算盘打得太精细,然而游淼却不想让他好去,游德川倏然又说:“你去三年,终日不务正业,除讨钱可还曾记得这个爹?除讨钱,还想过给家里写封信?”
游淼冷哼声,说:“爹,那只能算咱们彼此彼此。”
游德川被这乖戾儿子堵住话头,时半会儿只是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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