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游淼回房,进房时黑着脸,抽出那信抖开,坐到门廊里,就着天光看。心情忽然就好些许。
那是赵超写来信。
“……昔日别贤弟,未知安好,别后延边城防出动,兄冒昧代报被囚之仇,现将失物奉还,若有缺失,望恕罪则个……”
游淼笑起来,写得这般文绉绉,又朝下念。
“……盼于春暖花开日,来京叙。兄:赵超。”
游淼厉声道:“萍水相逢路人!和被关在起赵超!他妈回家这久,爹没问过句路上话,还是旁人替挨打!”
“你你你……”游德川气得全身发抖,拿起拐杖,要打却又打不下手。
父子二人相对久久无话,游淼冷笑道:“你说两手空空,什也没带回家,现在孝敬你都在这里,你自己翻罢。”
游淼拂袖走。
游德川站在厅堂内,长叹声。
游淼道:“……来年开春再说罢。你怎跑这里来?”
聂丹点点头,游德川欲待再喝斥,聂丹却抬手阻住他,对游淼说:“你在塞外弄丢几口箱子,你朋友托人给你找到,你点点看少不少,这里还有封信。”
聂丹起身,交给游淼封信,游德川与黄县丞都起身,只有游淼懒洋洋地坐着,接过信,本以为是李延写,看那字迹却全然不认得。封儿上写着“游淼贤弟亲启”。
游德川起身送客,游淼只得跟在后面,将聂丹与黄县丞送到二门外,黄县丞道:“依看,聂大人不如……”
“骑马回去。”聂丹朝游淼抱拳,他官职比黄县丞高,黄县丞反而要朝他行礼,外头拴着匹马,聂丹上马便下山去。
游淼把信折好,心里暖洋洋,未料同患难场赵超,待自己竟是更有情谊。只不知这家伙是何来头,那时见赵超身穿皮甲,料想也是官兵,不定也是个世家子,还很有可能是个年轻武官。
若这说来,他与聂丹相识,托聂丹来送箱子倒也是寻常,方才在厅内瞄眼,
王氏进厅来,问:“方才县太爷做什来?还有个武官?”
游德川坐在椅上,揉揉太阳穴,王氏过来坐下,笑道:“怎也不喊汉戈过来说说话儿,这两口箱子……”
箱子破破烂烂,似是经番车马劳顿,游德川说:“游淼京城朋友送来,春晓,把箱子开看看。”
下人进来开箱子,王氏笑起来,说:“什朋友?还专程送点年礼过来……”
游德川拿眼瞪她,低声道:“莫笑,还真是个不得人物!就是咱们游家也巴结不起!”
黄县丞这才与游德川作别,又说番客套话,这才上轿离去。
两人刚走,游德川脸便黑下来。游淼连说话机会都不给他,转身就进厅堂里去,站在箱子旁,指着那两口箱子,说:“喏,这是带回来孝敬你。”
游德川脸色先是变,继而无话可说,游淼嘲弄道:“只是倒霉,半路被胡人劫,差点还被杀掉,爹不疼娘不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游德川刚想说句什,却被游淼又堵得口气上不来,游淼却丝毫不怕他,接着说:“……多亏个不认识赵超替挨几顿打……”
“什?!”游德川仿佛听到什笑话般,说,“谁替你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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