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明白,聂丹叫他来,也不是说想教训他,站在报国立场上,确实有点担忧游淼被李党拉去,想必赵超也曾在信里朝聂丹说些话。这些当兵最是直性子,不会与朝中文官勾心斗角,却心为天启朝强盛,而在前线奋勇杀敌。
游淼道:“愚弟定谨记,大哥,来,喝。”
两人空腹喝酒,喝几口,聂丹英武脸庞上醉意上涌,说:“三殿下在京中也是气闷,你们见过面,他从小便没什伴儿,你得空可多与他走动,当然,读书还是要务。”
游淼嗯声,发现聂丹为人甚正,也不怎风趣,与他聊天喝酒若都是你来往地说正话,倒是十分无趣,难怪在朝中不讨好。
聂丹又示意他稍等,回入厨房里看菜,端得菜出来摆好,摆两双筷子,游淼便知赵超不会来。
聂丹这说,游淼便不好朝他套近乎,聂丹却以碗轻轻碰,与游淼碰酒碗,说:“从前事,都别往心里去,你若不嫌弃,依旧唤声大哥。”
游淼又笑起来,说:“聂大哥。”
这话倒是无半点作伪,聂丹家徒四壁,为人刚直,游淼从前也从孙舆处有过耳闻,确实是真心敬佩他。
他也知道聂丹今天叫他来,是有话想对他说,如果没有料错,应当是有关赵超。李延以为聂丹会摆酒让他和赵超和好,但赵超和自己根本就没翻脸,和好自然也就无从说起,说不定这些事,赵超都写信告诉聂丹。
现在就等看聂丹怎说。
沏茶喝。
“李……”游淼意识到身边没人,又只好出去找马车,把车里坛酒拎进来。
“聂大哥。”游淼道,“有酒碗?”
聂丹在灶间揭锅盖,说:“那边坛子旁。”
游淼拿几个酒碗,对着灯光看,全是灰,聂丹说:“好几年没回过京,家里没收拾,贤弟勿怪。”
但聂丹却说:“贤弟慢用,大哥失陪会儿。”
游淼莫名其妙,聂丹却离开后院走,游淼对着桌子菜正要动筷子时,侧廊里又来个人,正是赵超。
“久等久等……”赵超拿着个油
果然聂丹沉吟片刻,而后道:“三殿下找过你。”
“是。”游淼略点头,他不知赵超与聂丹关系如何,说话会说到何种程度,自然也不能贸贸然开口。
聂丹说:“高丽战,本非他所错,归其咎,有半是因为朝中派系钳制……听闻你自己山庄不大,却在江南捐十万斤粮食,这碗酒,是聂大哥敬你。”
游淼领会其意,忙谦笑道:“应该,读书不就是为报效国家?”
聂丹缓缓点头,又说:“贤弟宦途无量,莫怪大哥有话说得自来熟。来日须得铭记本心,读书,得为国出力才好。”
游淼忙道:“没有没有。”
聂丹把菜放进去蒸,出来终于歇得会儿,和游淼喝酒,看着他不说话,眼中带着笑意。
游淼眉毛动动,注视聂丹,看到他手腕上带着愈合后刀伤,比起几年前容貌也有所变化,大漠风沙磨人,这几年里,聂丹被晒得皮肤黝黑,容貌已有点显老。
“当年知道,你是不待见。”聂丹喝口酒,淡淡道,“怎忽然又大哥大哥地叫,这亲近?”
游淼:“那是当年小孩子气,聂将军大人有大量,还请恕过。”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