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微疑惑,但终究是相信李治烽,便爬上他背去,让他背着。离开大安城堡后有段非常黑夜路,李治烽便这背着游淼,在路上慢慢地走。两人都默不作声,游淼想很久,最后开口问道:“他让你回去族里,是吗?”
“嗯。”李治烽声音沉稳,
李治烽缓缓摇头。
贺沫帖儿深深吸口气,看着李治烽不言语,那刻厅内气氛似乎紧张起来。李治烽放下杯,手平托,手心上翻,在胸膛前轻轻让,继而看游淼眼。
游淼知道要走,便会意起身,李治烽又道:“远方朋友,多谢你款待。”
贺沫帖儿冷哼声,也不留他,李治烽便转身,带着游淼离开。
出来时天已全黑,李治烽循着原路下去,游淼直不敢说话,下山时离开火把照着大路,游淼看不清地面,险些摔倒,李治烽听到响动便转身抱着他,又走小段路,李治烽躬身。
“沙那多,什时候回去,取回你该得东西?”贺沫帖儿问。
李治烽唔声,没有明确回答,贺沫帖儿手按着刀,身体微微前倾,说:“沙那多。你给想清楚,格根王子在等你答复。”
李治烽看也不看贺沫帖儿,问道:“无兵无将,孑然身,唯个随从也是汉人奴隶,五年前侍卫都死在孟河关下,今天胡日查汗愿意帮助……”
贺沫帖儿沉声道:“是格根王子愿意帮助你,回到你故土。”
李治烽续道:“……就怕你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
贺沫帖儿看又看,见那琉璃壶会变色,眉毛渐渐地拧起来,像是在想什,这时游淼心里跳得更厉害,生怕被贺沫帖儿认出来。便装作被看得害怕,低下头。
贺沫帖儿说:“沙那多,你也到出长城时候。”
“早就过。”李治烽淡淡道。
贺沫帖儿道:“你大哥这些年里,直在找你。”
“他担心不死。”李治烽简单明地答道。
“上来。”李治烽说。
“不行。”游淼不敢让李治烽背,“当心被看见。”
李治烽说:“到这里就没关系。”
游淼道:“贺沫帖儿见过,也知道是天启大臣,刚刚他只是没认出来。”
李治烽说:“你身份根本不重要,上来罢。”
贺沫帖儿伸出只手掌,似乎是示意他无需再说,游淼心念电转,将两人对话中自己所不知道信息碎片缓慢凑起来。
然而下刻,李治烽问:“五千?”
“五百!”贺沫帖儿似乎怒,说,“给你五百精兵!”
李治烽缓缓摇头,说:“五百精兵,杀得死人,杀不服人。”
贺沫帖儿:“你要什?”
贺沫帖儿眼睛眯着,不怀好意地笑笑。
游淼沏好茶,将杯绿茶放到贺沫帖儿面前,又躬身将另杯放到李治烽案上。双方都默不吭声,李治烽手指拈着茶杯啜口,贺沫帖儿却把那杯茶朝大嘴里倒,顷刻间就喝完。
“嘿。”贺沫帖儿玩味地笑道,“汉人搞这些玩意,不如咱们塞外捣茶好喝。”
“你们成天贪图享受,摆弄这些无谓物件,自诩风雅。”贺沫帖儿这句话却是朝游淼所说,“难怪会亡国。”
游淼低下头,要再上茶,贺沫帖儿却大手挥,示意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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