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在书房里坐夜,拂晓时候很低很低地笑声:“且看吧。”
婚后小半年,楚王日渐忙碌,沈云瑶是独自个人也能玩得高高兴兴,写诗种花,编琴谱编得不亦乐乎,哪里晓得楚王外头都跟人做几出戏?也不知道楚王跟沈丞相说什,沈家也是点风都没透进来,等宫里两道旨意下来,沈云瑶整个人都有些懵。
第道说是,先太子不忠不孝,贬为庶人,另册楚王为太子,楚王妃沈氏
得体,只亲自把兔子埋,等晚上王爷回府,她就忍不住委屈得缩在楚王怀里掉眼泪,边掉边拿手擦还要抽抽搭搭地说:“修哥哥,嗝,没事,,本来没想哭……”王爷拼命忍着笑,替她把散乱鬓发捋到耳后去:“那怎看见就哭?好好,没事,娇娇儿想哭就哭啊,没事没事,明儿再给你找只小兔子,不哭啊……”
沈云瑶到底也不肯接受只新兔子,她拉着王爷,在埋兔子树底下,种株石榴花。
后来李福贵常常想,那只死去兔子是不是上天个警示,可转念想,什警示也没有用,这世上有种人,下定决心就没有什能把他拉回来。
沈云瑶不知道,他们兔子死那天,她丈夫是从哪里回来,李福贵却知道。许太师去世满年,他孙女除服,进宫去见许皇后,楚王偶然遇见安慰她两句,又有什可大惊小怪呢?
可就是这几句安慰,楚王花多少心思在心里盘算多久,那是谁也不知道。自打许太师病重,楚王不用说李福贵也知道,机会终于来。
本朝自楚王曾祖、祖父那两代起就治国不善,南边有六诏频频生事,北边有狄人虎视眈眈,楚王曾祖平帝在位时,南边北边都没怎打过胜仗,只得先后派两个妹妹三个女儿去和亲。楚王祖父成帝临朝那二十年,更是朝政混乱,成帝心与他陈皇后过他们小日子,朝堂上各方势力斗得你死活也没人管,末是老早被排挤出京都许家收渔翁之利。算无遗策许太师借着在北边立下军功东山再起,慢慢把持住朝政,废太子,另扶今上登基。
皇上是靠娶许家女儿上位,朝堂后宫哪里由得他说算,在位这些年,过得实在委屈。后宫有个许皇后,前朝有个许太师,朝中大臣即便未必全部都是许太师人,也可能是护国公、沈丞相、宣平侯,就是没有皇上自己。
莫说朝政,连皇子公主婚事也不由皇上自己决定,皇上孙子里不少都是许家亲外孙。十二个皇子,多半正妃都姓许,东宫里头不仅太子妃姓许,还有个姓许昭训。
可许家最重要女儿还没嫁人。许皇后亲侄女许婵芳尚且待字闺中,这女孩子年纪有些尴尬,皇上十二个儿子里,与她年纪相当皇子连带楚王有四个,不是母家出身太低就是身有残疾,实在配不上许家长房嫡长女。许太师原想把她嫁给林大将军长子,林家也十分有心,频频上门,许皇后却总觉得委屈她,来二去,到许太师死她婚事都没定下来。
但许太师终于死!许家根深叶茂,可许家再没有许太师这样人物!许太师儿孙里,连个能及得上他半能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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