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楚王话都没说完,沈云瑶就直截当地打断他,背过身往外走,“当然知道你只喜欢,你眼睛里都写着呢,只是”,她回过头看着楚王,眉目里全是怅惘,“只是觉得,人家许姑娘没亲祖父,不知道该多伤心呢,你就这样骗她,你们就这,就这,你们啊……”
她这样话,叫人怎也答不上来,楚王试图辩上辩:“若不是她祖父她姑姑……”
“你没得选,你直都没得选,知道……所以,她也只能没得选,对不对?也……知道,不是怪你”,她声音那样温柔,李福贵却头次晓得深明大义四个字,念起来也叫人觉得冰寒彻骨,她轻轻地说:“修哥哥,只是你不该让这叫你,你该让直喊你王爷。”
她就这出去,楚王目光追着她背影,许久以后才说:“到东宫,姑姑你就到瑶瑶身边去,她还是个小姑娘呢,姑姑替看顾她。”
这年年底,吉祥姑姑就在那位“被骗许姑娘”手下送命。
为太子妃。
第二道是许太尉长女贞静娴雅,德行出众,赐婚太子,为太子良娣,择日完婚。
楚王把沈云瑶牵到书房里,李福贵跟吉祥姑姑留在外头面面相觑不敢动,房里静悄悄点声音都没有,过会,楚王却唤他们进去。
沈云瑶坐得端端正正,脸上点笑意也没有,李福贵头次看到不笑沈云瑶,心里竟有些发憷,这才想起,沈老丞相是能与许太师缠斗十余年人,他小孙女,可能爱哭,自然是不可能只会哭。
楚王站在边上沉着声说:“姑姑,你把,把母妃事,讲讲吧。”
那时太子妃怀孩子,天天吃什吐什,瘦得脸上点血色也没有,吉祥姑姑只好变着花样地做菜,只盼她多少能吃下去些。朝堂上风起云涌,太子忙起来觉也不睡也是有,况且还要应付许良娣,能陪着太子妃时候实在有限。亏得辽西来周昭训爽朗大气又通透,整天陪着太子妃,给吉祥姑姑打打下
吉祥姑姑就原原本本讲遍,刘美人如何得宠生子,许皇后如何屡屡相逼,如何在六岁楚王面前活活打死他生母,楚王在宫里那些年,经历多少惊心动魄算计,还有李福贵是怎哑……待她说完,李福贵抬眼去看沈云瑶,听这样悲惨故事,她既没有心疼得泪流满面,也没有哭着闹“可你怎能娶别人”,平日那爱哭个人,此刻居然冷冷静静,看楚王半晌才说:“修哥哥,你是想要当皇帝,对不对?”
她平日娇滴滴,看楚王眼神也是缠绵宛转,如今眼神却清凌凌像古井月影,问得这样干脆利落。楚王声音带着新磨宝剑般势不可挡锐气,也只干脆答个字:“是。”
沈云瑶又问:“祖父他们知道,是不是?”
楚王又答个“是”,沈云瑶垂眸笑出声来,摇摇头起身整顿衣裳,端端正正朝楚王行大礼:“那,妾拜见太子。”
她不吵不闹,行完礼就要走,楚王那股锐气丢到爪哇国,吓得脸都白,抓着她手语无伦次:“娇娇儿别,不是,,之前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也怕你生气。对许婵芳绝没有,没有点……心里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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