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看着,想要弯下腰,薄唇在将要触到那卷睫时候,却停住,不忍亵渎。沈昭将喉中叹息压下,只是眷恋地看他眼,直起身,轻轻为他掖上被角。
魔宫
沈昭只觉内有蹊跷,但现在也没心情去探查,他视线定格在青年安静却疲倦睡颜上,心头酸楚又欣喜,挥手屏退下所有人,拦腰把人抱起,往正殿走去。
赫舒看着身边还茫然不知发生何事大夫,蹙着眉,让那大夫退下,等过几日再来给宗主调养身体。只留下些休养元气丹药,嘱咐小童悄悄给宗主送去,又关上他们寝殿门。
“宗主接下来几日都无闲暇,若是有什事,直接来禀报于便可。任何人都不能入内打搅,听到没有?”
赫舒扫视周,厉声对众人命令道。
魔修们唯唯诺诺,满口应承下,他们都见宗主看到那人珍而重之样子,又怎敢去打扰,难不成是嫌活得太长吗?
当赫舒带着昏睡青年回到魔宗时候,守在魔宫正殿外守卫们悄声说宗主修为消耗太过,大夫正在里面为宗主调养身体。
赫舒抬抬手,本想着让属下去把闻清徵带到偏殿,等着宗主精神养好再跟他说此事,殿内却急匆匆走来个小童,说宗主又在问赫舒大人是不是回来,有没有寻到。
赫舒回他说寻到,那小童便去回话。
数息之后,身素净白衣沈昭疾步走出来,身后跟着小跑着跟着他脚步大夫,还在气喘吁吁地喊宗主留步,他还没探好宗主脉息。
“他在哪儿?”沈昭顾不得调养修为,听到赫舒带着人回来消息,便立刻出来。当他视线停在昏睡过去青年身上时候,屏着呼吸,“你在何处找到他?他身边那个鬼修呢?”
宽敞庄严魔宫内,其中宗主所住地方也很是奢靡,处处都是金银玉石,只是冷冷清清地,少几分人气。正中,悬着罗纱帐榻上正卧着个白衣青年,青年闭着眸,看样子是昏睡过去,但依旧紧蹙着眉头,不知他在睡梦中是不是也被梦魇缠身。
沈昭坐在榻边,静静地看着他,描摹着他容颜。
他心头说不出是什滋味,刚刚抱起青年时恍然觉得他现在竟是那样轻,抱在怀中亦像是抱着身瘦骨,身上没有多少肉,像是脆弱瓷人,他都怕自己动作重便把人给弄碎。
但如今这般清瘦样子,却多几分禁欲纤细感觉,让人怜惜。
‘舟中观霞,月下观花,灯下看美人,另是番情景’,古人所言不虚,榻上人容颜在有些昏暗烛火下映得面色如壁,那点嫣红唇珠似乎更艳。
沈昭可记得,那鬼修修为并不在他之下,怎会那轻易地放师尊回来。
赫舒把自己追着闻清徵二人到那处竹林事情都都和沈昭禀报,把褚易要求也原封不动地说,双手奉上枚玉牌,道,“宗主,这便是属下给那鬼修传音玉牌另枚,您随身带在身上,若是那鬼修有什要求话,便可用此传音传到您身边。”
沈昭接过玉牌,手摩挲着那冰凉细腻质地,静静思忖。
那鬼修起先和他针锋相对,没有要退让意思,为何又在那短时间内把师尊拱手相让?
而且,他要求沈昭还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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