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副茫然失神模样,更多话陆长亭也说不出来。
短暂沉默后,他叹口气:“算。”
这样突然表白,大概还是太不合时宜些……是他太心急。
没有回应也没关系。
来日方长,他总能捂暖沈戾颗心。
想要惯坏陆氏集团总裁,他自问自己没有那大能耐,但只要陆长亭要……倾其所有又何妨。
“没开玩笑。”陆长亭在笑,可他语气却很认真,“人非木石,你对好,都能感觉得到。”
沈戾脑海里砰声,炸开,然后混沌片,归于空白。
像是心里深埋多年炸弹被陆长亭轻描淡写句话就点燃,不见火光不见硝烟,却把他炸成碎片。
怎办,陆长亭知道吗……
上次,他已经从沈戾那里拿很多巧克力。
“没有。”年轻男人很浅笑笑,明亮眼眸迎着热烈日色,“直作数。”
陆长亭看着他,情绪翻涌,心头滚烫。
沈戾在他面前实在太乖,眼神干净,又认真,又温柔。笔直脊梁,骨子里分明还是那个知世故而不世故沈老板,似乎只在他面前才会收起所有棱角,只把满心温柔留给他。
这个人,像是盛夏风,冬日暖阳,温柔月色,凌晨四点海棠花……像切美好意象,叫他想到,就觉得此前人生都乏善可陈,斯人若彩虹,当真是遇上方知有。
从礼堂里出来,从拥挤狭窄钢琴下,暧昧独处氛围里抽身,陆长亭和沈戾心里都松口气,又有些怅然若失,对视眼,最后忍不住笑起来。
“没想到毕业这多年,又差点体验次被值班老师意外收获。”
“多事不如少事。”沈戾失笑道,“走吧,也逛得差不多。”
逛学校时候走走停停,走得慢,出学校时候,未曾停步,两个人也走得慢,是不自觉放慢脚步,想拖住时间。
到底还是走到校门口,陆长亭很自然开口道:“送你吧。”
…
他不自觉捏紧手指,用力得指节都有些发白。
他果然还是表现得太明显吗?
“那呢。”陆长亭问他,“沈戾,对你心意,你知道吗?”
沈戾茫然看着他,只看到他唇瓣开合,却因为变得迟缓思绪和轻微耳鸣反应,完全没听清他在说什。
是在拒绝吗?
陆长亭也笑起来。
温柔笑意先是从眼角眉梢露出来,然后牵起唇角,像是新雪初霁,枝梅花亭亭立于风雪间,又俊又傲。
“沈老板,你这样会把惯坏。”他说,“人心不足啊。”
句玩笑话,闹得沈戾心跳又是滞,更加剧烈跳动带着几分苦涩。
他垂眸掩去眼里情绪,低声道:“陆总说笑。”
“开车……”沈戾顿顿,“有东西给你,等下。”
车停得不远,就在附近路边停车位,沈戾走到车边,拉开副驾驶座车门,把车座上放着纸袋拿出来。
“巧克力?”陆长亭接过来看眼,沉甸甸盒巧克力,压着他心头上。
“嗯。”沈戾抿抿唇,“说过——会给你买很多巧克力。”
想到自己撒谎,陆长亭低笑声:“这话没有次数和时间限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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