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室内时,药已经凉,宋双榕只好拿去隔水加热。他把玻璃杯放进只碗中,往碗里蓄热水,转身时候,看到李聿靠在门边。
“怎?”宋双榕问他。
“你不在。”李聿说。
宋双榕手在空中停停,拿起杯子,擦掉杯壁上水珠,垂眸说:“只是来把药加热下,马上就回去。”
李聿等他起走回客厅,并排坐在沙发上,说:“你已经七十六天没有回来。”
宋双榕闭闭眼,把诊断单折好放回原位,又找出袋解酒冲剂,合上药箱盖子时候,才发现他手在抖,他把指甲按进掌心,静几秒,起身去冲水。
握着玻璃杯出来时,李聿却不见,通往阳台玻璃门开着,风把窗幔吹得高高隆起。
宋双榕犹疑地叫李聿名字,没有回应,他放下杯子走过去,果然看到李聿,正背对着他,站得笔直。
走近,宋双榕听到电子旋律声音,有些耳熟,他边继续叫李聿名字,边走到他身侧,问:“你在干什?”
李聿手指在屏幕上点下,朝他翻转过来,宋双榕认出这是他曾经玩过款抽卡游戏,难免诧异,不等他问出口,游戏界面停下,李聿凑近去看。
地揉压,额角都红,向宋双榕抱怨:“这里直在跳。”
“疼吗?”宋双榕问。
李聿摇头又点头,茫然地看着宋双榕,他酒好像完全没醒,甚至还失去辨别知觉能力,过会儿,才说:“疼。”
宋双榕想起药箱里有解酒药,他要求李聿原地坐好,起身去取。
药箱里药几乎全都是宋双榕,因为李聿身体很好,在起两年里,他连头疼脑热都不曾有,倒是宋双榕,小病缠绵不断。
不知道该回答什,宋双榕没有说话。
“很想你。”
黑暗中,他似乎失落极,声音又低又轻,“还是没有。”
宋双榕看看界面上普通卡牌,问他:“你怎在玩这个?”
“杜牧林说零点能抽到,”李聿向宋双榕告状,“他骗。”
他手机横在两人之间,宋双榕看到还有次机会,于是抬手帮他点下,界面缭乱地转动起来,紧接着,表示庆祝音乐声响起,画面停下,没想到真抽中张SSR卡。
李聿抓起手机确认,仿佛马上就高兴,小心地把卡收进卡包,说“终于回来”。
李聿总是借此数落他,监督他锻炼身体,但宋双榕偷懒又耍赖,只有到真正生病时候才开始后悔,病好后故态复萌。
他打开药箱,翻找解酒冲剂,却看见几个没见过药盒,拿起来时,从中掉出张医院诊断单,患者姓名栏写着李聿名字。
宋双榕屏息查看最下行诊断结果,看到是过敏才松口气,过敏原因则是在文身过程中接触到化学颜料。
在病情描述中看到“过敏性休克”字眼时,他下子想起来,那天在宿舍楼下,他提醒李聿小心辣椒过敏,李聿当时说他对颜料也过敏,说“很不好受”。
李聿入院时间是平安夜,那晚,他给宋双榕打电话说有事处理,不能准时去看他影片,又在电影放映结束后,脸色苍白地出现在宋双榕宿舍楼下,说“来找你”,说“也文个”,又问他:“你想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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