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这个干什?”宋双榕问。
李聿提醒他“打印,挂在家里”。
他说得理所当然,宋双榕怔,快速地解释:“是说风景照可以打印。”
又不自然地反问:“你家里挂这多照片干什。”
李聿没有说话,安静片刻后,忽然叫“宋双榕”,像是在确认般,说:“你说等你回北华市,们就和好。”
像是抓拍,镜头抖动,没有对上焦,但仍能看出场景是在河边,宋双榕坐在块石头上,望着河面发呆。
他记得他那时在看两只戏水鸳鸯,见李聿走过来,还向他指点,李聿点点头,举起相机,拍却是他。
宋双榕不想细看这页,更无从点评,指腹放在鼠标滚轮上,快速划下去,但连续几页,都只看到自己照片。
他想要退出文件夹,听见李聿问:“不选吗?”
李聿神情看上去非常无辜,宋双榕责备话停在嘴边,只小声说:“让你拍公园,你怎全拍啊。”
宋双榕手机再次响起来,他没有去接,铃声也好像离他们很遥远。
很长段时间里,他只是瞬不瞬地和李聿对视,在李聿说完第二遍“爱你”后,指尖痉挛下,皮肤发麻,仿佛连呼吸都不会,语无伦次地回答“啊”和“嗯”。
说完,连自己都觉得羞愧,低下头。
宋双榕也明白,在这种时刻,他应该同样握李聿手,诉说心意,但不知道是被李聿突如其来告白惊住,还是其他什原因,他久久发不出声音。
李聿并没有因他缄默而不满,反而说:“对不起,明白得太晚。”
宋双榕不理解李聿意思,但仍点头,“嗯”声。
实际上,他觉得李聿来鲤城这几天,他们之间相处,比曾经在起时要快乐和坦诚得多,没有犹豫和试探,也不再摇摆不定。甚至,李聿还对宋双榕说“爱”,这是
“你说,想拍什就拍什。”李聿回答。
他语气没什起伏,看着宋双榕眼睛,像只是单纯地复述宋双榕说过话,也陈述自己喜好,表情很是坦荡,宋双榕心跳却开始变得没有规律。
他说“好吧”,不再追问和逃避,浏览照片,偶尔停下,教李聿学习构图、运用光线。
宋双榕不是没有被拍过照,但和李聿起在屏幕上看自己,却是第次,开始是觉得羞耻,后来也慢慢进入工作状态。
有几张图李聿拍得很好,宋双榕夸赞他,他便记下图像编号。
“不晚。”宋双榕纠正,生平第次觉得自己不善言辞,仰起下巴,靠近李聿,亲亲他嘴角。
等脸上热度褪下去,他握着鼠标,点开电脑桌面上文件夹,检查李聿摄影作业。
文件夹内有将近二百张照片,“可以选几张,回北华市打印出来,挂在家里。”宋双榕边放大略缩图,边对李聿说,“这算是你摄影首作吧,要好好保存留念。”
李聿没听出宋双榕揶揄,看着他说“好”,“你选吧”。不知道怎回事,宋双榕心跳莫名地加快,避开李聿目光,转向屏幕,然后愣住。
略缩图放至最大,屏幕上页显示二十张照片,除宋双榕开始示范两张风景照外,其他每张照片,主体都是人物,且是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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