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桦看着他们走远,这才抹把脸,走到外面去重新洗手,回到桌边坐下,低头沉默地扒拉着碗里饭菜。
李鱼看着他闷声吞饭模样,忍不住道:“们跟邓
赵随堂挽起袖子就朝李鱼走,陈桦忙拉住他道:“赵随堂,他小不懂事,您看在他干爹份上,别跟他计较,这就再给老祖宗凑去。”
赵随堂站住脚步,对旁问道:“他干爹谁。”
身后内侍回道:“这人叫李鱼,做门户差事,是尚仪局司赞弟弟,认李秉笔做干爹,在老祖宗面前磕头。”
赵随堂听,放下袖子道:“既是这样,那就算。”
说完转身对陈桦道:“这些们先搬走,明儿还来。”
他边说边洗手坐在案前吃饭。
李鱼坐下道:“从前也没见您这儿乱成这样啊。”
陈桦嘴里包着饭菜,说话有些含糊,他朝窗外扬扬下巴,“你看外面雪下,有个要停样子吗?整个河北到处都在死人,如今,就连宫里都有人冻死。”
李鱼道:“难怪们都领不到炭。”
陈桦放下筷子,“你跟云轻说,让她也别再给做饭,眼见大主子事儿要出来,到处乱糟糟,她们尚仪局关系大,到时候恐怕比们这里还要辛苦。帮不上他什忙,不能再跟这儿给她添乱。”
大片民居,路上冻死人和牲畜不计其数,几日之后,南方也开始上奏灾情,江苏代江湖断航,港口封冻。与此同时,养心殿内病重贞宁帝已至弥留之际。
虽然马上就要翻年,但内廷二十四局无人筹备年事。
各宫冷清,各处宫门深闭,只有东华门上,送碳车马往来不绝,比平常还要更忙碌。
为给养心殿和各宫供暖,陈桦在惜薪司忙得几乎不敢合眼。
这日中午,李鱼冒着雪走进司堂,进门便见陈桦忧心忡忡地在堂内踱步,地上放着十筐墨炭,每筐都没有装满。
“是是……送送……”
“送什。”
赵随堂瞥他眼,“晦气得很。”
“是是。”
行人搬空司堂里炭。
李鱼点点头,开口刚要说话,司堂门忽然被推开,司礼监随堂太监走进来,陈桦赶忙放下筷子站起身,“赵随堂……”
赵随堂扫眼地上炭筐,抬手就给陈桦嘴巴子,“你越发会做事,老祖宗病着还开恩给你三日,你通共就给备这些。”
陈桦挨这巴掌,也不敢分辨,人却下意识地挡在桌案前,拿身子护着李鱼送来饭菜。
李鱼忍不住道:“就这些都很难,赵公公,老祖宗也不是想把惜薪司逼死吧,且不说老祖宗就间屋子个人,便是再有十人十间屋子,这些也够啊。”
“嘿……”
陈桦见李鱼进来,忙道:“快,你搬筐子去。”
李鱼手上端着饭菜,时丢不开。
“这急做什?要搬也吃饭再搬啊,姐姐忙活上午才给您做这些,且炭这重,您不遣人帮把,怎挪得过去。”
陈桦这才看见李鱼手上端着饭菜。
忙把桌案收拾出来,面道:“今日是再没人能派给你,都大忙得很。炭也就剩这些,还要孝敬司礼监,过会儿那边就要来人取,你趁早搬走给你姐姐带去,晚就连碎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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