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鹿群失手没追到,这几天在山里白跑趟,就它个失散从崖上摔下去,断脊骨,绕下去才抓回来。”沈玄
这路走得较快,陆谷还微微有些喘,双颊有着热意,沈玄青见他如此,就从旁角落搬来块不大不小石头,顶端还算平整,坐在上头也不会硌到。
这是卖东西人待久,蹲着站着嫌腿脚疲累,就弄个东西,这个石头没人愿意背来背去,来卖东西谁先捡到谁就坐,走就换下个人。
“坐着歇会儿。”沈玄青放好后对陆谷说道,他站在旁吆喝起来:“来瞧瞧,刚打兔子和鹿。”
庄稼人卖东西少有羞于开口,只有卖钱才能吃上饭,是以大多都能扯开嗓子叫卖,沈玄青也不例外,他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尖锐,但这身量体格往猎物后头站,谁都知道是个猎户,还是个目光平稳长相俊朗年轻猎户。
他人虽黑瘦些,可那张脸是俊俏,骨相皮相都不差,这个高个俊汉子站在这儿,怎也是让人多瞅瞅。
财主就喜好这口新鲜鹿肉,这鹿尚小,肉自然比那成鹿老鹿嫩,眼下还没死透,价钱更是能上去。
沈玄青脚程快,陆谷跟着他赶路吃力些,但也知道野物活着最好卖,言不发跟在后面,闷头只管迈步子,尽力不让自己拖累。
还是沈玄青走着走着回头见他跟得吃力,这才缓脚步。
他俩起得很早,到丰谷镇时候天才刚亮。
早集到处都是人,各种吆喝声不断,人多沈玄青步子就更慢,甚至跟陆谷并肩走在起。
就是这张英俊脸,偏偏陆谷不敢瞧,甚至都没有这个意识,对沈玄青只有个冷硬模糊印象。
也是近来相处,叫他知道沈玄青是不会轻易打人,所以他之前认为“凶恶冷硬”,到今天已撇去“凶恶”。
正吆喝着,有个中年汉子凑过来,不过四十来岁模样,下巴留小撮胡子,瘦长脸看就精明,蹲下来拨拨半大鹿问道:“你打?”
见他打扮利落,想来是镇上哪家富户采买管事,沈玄青半蹲下来答道:“是打,还热着,刚咽气,老爷若是今日买回去,肉是最新鲜。”
“这鹿身上没伤?”中年汉子在鹿身上摸几下,确实还热着,心想这猎户没哄人。
身旁多个高大健壮汉子,让陆谷既觉得有些惶惶但又莫名觉得安定,嘈杂人流带给他恐惧悉数被沈玄青挡住。
“就这里。”沈玄青看见前面有个空当没人,干脆卸竹筐,从里头拿块粗布铺在地上,就把三只兔子和幼鹿都放上去,还按个头大小摆成排。
跟走街串巷小贩不样,早起在坊市里寻个地方安静待着卖东西要收市金,有衙门人来收,如今太平盛年,虽偶有恶事发生,但他们这儿府衙还算清明,并无那横行恶官权贵欺压鱼肉百姓,给三文钱就可在早集上占这片位子。
待那收钱人走,沈玄青将交过市金半块小木牌收起来。
有个凭证就不会再收市金,不然卖东西人多记不住。这木牌是对,上头用朱漆写三个数壹柒伍,他手里只是半,等走时候把木牌交还回去,和衙役手里另半对上,再划去花名册上木牌计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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