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氏揪心儿子,不再骂,忍着腿上剧痛说道:“快来人帮着抬进去,快。”
张正子不省人事,既过来也不好眼睁睁看着他在外头冻死,有年轻人要动手,但被全子爹阻止
外头乌漆麻黑,但人声和狗叫声渐渐低,应该不是什野兽,这会儿又是风又是雪,卫兰香便点灯笼,叮嘱陆谷别出来,自个儿出门去看。
她年纪大不怕见着什腌臜苟且事,陆谷个年轻夫郎,脸皮薄不说,成亲还不满年呢,哪能放心让他抛头露面。
且说老张氏摔倒后在门外呼救,蜷缩在柴房里小张氏听见吓跳,那声音在安静黑夜里着实刺耳,她本就冷得不行,打个哆嗦才从干草堆里爬起来。
狗叫声不断,四邻都有动静,她害怕个人出去,可也害怕出去不及时被老张氏苛责谩骂,便咬牙出去看。
黑灯瞎火只能看到门前大坨黑影,李婉云还没来得及开口,隔壁家就出来人,提着灯笼喊道:“老张嫂是你吗?”
村后离得近几家都听到老张氏在风雪中哭叫救命,她平日里嗓门就尖细,这会儿怕死更是使出全身力气去喊,连隔壁家小儿都惊醒,啼哭不止。
沈家狗叫个不停,家里四只狗齐叫,动静很大,陆谷毫无防备,吓得笔下抖,成团墨点。
外头妇人呼救声在冬夜中听起来分外凄厉,沈玄青先下床,说道:“别急,穿好衣裳也别出院子,去看看。”
堂屋门关着,家里四条狗都冲门外吠叫,沈尧青也起,连卫兰香听见动静都披衣裳出来,神色惶惶道:“这是谁家出事?怎听着像是老张家。”
“去看看。”沈尧青说着,就和沈玄青同出去,狗也跟着窜出去。
灯笼里火映过来,不用回答都看清地上人。
“哎哟,快来救命,这右腿被压着,动不。”老张氏疼嘴里哎呦叫个不停,眼泪鼻涕糊脸,却在看清想过来扶她李婉云是从门里出来后,面目下子就变得无比狰狞,怒骂道:“好你个做贼!躲在里头是死不成!”
她同全子娘求救时已有些呜咽萎靡,力气使光,可这下也不知哪里来劲,突然中气十足骂起儿媳妇,连隔壁要过来帮着搀扶全子娘都愣下。
这会儿四邻都过来,狗窜过来六七条,李婉云不敢言语,伸手想去拽压在老张氏腿上张正子,她个身单力薄妇人,张正子偏胖些沉重,这会儿又晕死过去,她哪里拽得动。
不少人围过来,两三个灯笼照亮张家门前,看清老张氏和张正子遭遇。
“别莽撞,看仔细再上前。”卫兰香叮嘱他俩,狗跟上也好,万是山里下来什东西咬人,也能帮上忙,他们家这几条狗可都是会捕猎。
不止沈家二房,附近几户人家能出来都出来,时间外面声音嘈杂。
“娘,好像是张家?”陆谷穿好衣裳出来,因人哭狗叫不免心中突突。
“唉,不知道呢。”卫兰香叹口气,见纪秋月出来,怕她受惊,连忙说道:“你出来做什,外头冷,快进房去,沈雁,把灯点上陪你阿嫂在床上坐会儿。”
“知道娘。”沈雁小辫儿刚拆,准备睡呢,结果外头就乱起来,答应着就先到纪秋月房里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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