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香回来在旁边看着,忍不住说道:“你啊,以后可别乱出头,大陈家里被偷还没你打得狠,又不是咱家被偷,大陈还反过来劝你别大动干戈,这算什事?”
“都是成亲人,年纪也不小,不是从前疯跑撒野小子,就不能长长脑子?万乱打人出事,你让们怎活。”
她絮絮叨叨数落沈玄青,说到激动时恨不得伸手戳下二儿子脑门,可沈玄青长得太高,不像沈雁,抬手就能戳过去,伸出来手指头又缩回去作罢。
沈玄青每次挨骂时都默不作声,陆谷现在也不敢说话。
“娘,那黄达是个烂人,打就打,再者二弟向来知分寸,断然不会乱来,娘你别太操心。”纪秋月上来打圆场,她如今有身孕,说话那叫个好使,卫兰香瞪眼沈玄青,不再啰嗦。
纪秋月方才和陈冬冬块儿在家门口看到,见陆谷满脸泪痕,沈玄青手上衣袖上还有血,连忙给舀盆水让他俩都洗洗。
沈玄青按着陆谷蹲下去,让他先洗脸,见他看自己手便解释道:“没伤到,是黄达血。”
“真?”陆谷带着哭过鼻音问道。
“真,你快洗,洗完好洗手。”他这下才笑出来。
纪秋月心细,在陆谷洗脸时去拿布巾。
作哑。
他家里有女眷,尤其小女儿也长大,孙女以后也会长大,对黄达这种人自是会起防心,不怕万就怕万,只是碍着这几年没抓到黄达切实把柄不好借机发作。
府城离得远,官门高府对寻常农人来说,本能里就有着畏惧,谁闲没事也不会往府衙里跑,是以之前没把黄达扭送进去。
眼下既然林忠才这说,卫兰香堪堪放下心。
“卫叔。”沈玄青把木棍还给卫明江。
“娘,动手自然有道理,并非乱来。”沈玄青为让卫兰香放心,顺着纪秋月话辩解句。
他有心想说黄达那厮言语冒犯陆谷,但想还是算,何必再将陆谷扯进这糟心事中。
卫兰香被纪秋月劝会儿,心里那根筋转过来,这两年沈玄青确实老成稳重,为数不多几次打架也
沈玄青蹲在旁边看他洗脸,想起件事后说道:“之前在镇上见人家站着洗脸洗手,比蹲着方便,回头找木匠做个木盆架。”
陆谷鞠捧水正洗着,闻言只能闷声嗯下。
“给。”纪秋月把布巾递给他。
擦脸时沈玄青将手浸在水里,血迹在水中散开。
待野澡珠白沫洗干净后,陆谷见他手上确实没伤口,心中才觉安慰。
“啊?”卫明江方才见他下手那狠,人是蒙,木棍拿到手里后才“哦”声,低头看,还好棍子上没沾到黄达血。
“娘,回去。”沈玄青没去看地上黄达,见陆谷满脸水迹心下微叹,外面人多不好拉手,就轻抓着陆谷手腕回家去。
狗崽跟着他俩跑回去,后面卫兰香看眼黄达,但在沈玄青催促下最终没去管。
末还是林忠才挥挥手,喊黄达已经断来往大伯将他抬回破草屋里,不然没人愿去抬,总不能让黄达就这趴在路上,万死在这里岂不是晦气,别人以后怎走路。
何志过来挑起竹筐,围殴黄达时他也动手,替陈冬冬报抢鱼仇,晒得黝黑脸上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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