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这名字还是他大字不识个爹想许久才想出来,乡下人穷,所能想到飞黄腾达不过是多赚些钱,将家里破草屋翻成青瓦屋,可惜他爹临死都住在破草棚里,连半片青瓦都没见着。
晕死过去不知多久,黄达渐渐醒来,只觉断腿钻心疼,他脸上糊血还在,干在脸上像是结痂,使劲搓搓就成粉末簌簌掉下。
“这狗娘养。”他搓着眼睛旁边糊血痂,清醒就骂句脏话。
黄达本就长得不好看,
“究竟怎回事?”沈尧青扛着锄头匆匆回来,他刚才在地里干活,有人经过地头时说沈玄青跟人打架,就匆忙赶回来。
卫兰香可算是找着人诉说,冒着火噼里啪啦将事情学遍,别人都插不上话,她说完发泄出来,再想到黄达被打断腿,心里舒坦些。
院子里乱糟糟通嚷嚷过后,总算是平静下来。
陆谷在柴房收拾兔粪,听见外头沈雁和大灰把鸭子赶回来声音喊道:“雁雁?”
“是。”沈雁答应句。
是别人先惹他,今日对黄达下狠手,怕不是有事情在里头。
她琢磨,就问道:“二青啊,你跟娘说……”
“娘,没多大事,昨天瞅见黄达在咱家屋后转悠,要不是家里有狗,怕是夜里就被他偷,今日不过是给他长长记性,原本没想下重手,可他挨打不服气,嘴里胡乱咧咧想污蔑谷子名声,你那时没在跟前没听见。”
沈玄青扯个谎,又怕卫兰香太心软,将黄达满口胡言说出来。
毁人名声可不是小事,汉子不说,流言风语是会害死妇人和夫郎,连家里人日后都抬不起头,卫兰香愣,继而怒,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拧着眉头怒骂道:“这不要脸狗东西!该打!”
狗崽汪汪叫捣乱,明显能听到鸭子扑腾翅膀声音,定是在躲乖仔。
待晌午吃过饭后,陆谷和沈雁又喂鸡又晒干草,沈尧青带纪秋月在河边和缓坡上转悠解闷,怕吃多积食对身子不好,卫兰香坐在屋檐下缝小孩衣裳,唯独沈玄青出门不见人影,他没说去哪里,家里都挺忙,干起活来也没人顾得上看他在不在家。
清溪村是个杂姓村,有逃难过来人家,也有从山里迁出来,聚集起来慢慢就成个村子。
如今村里人盖房子都比以前好,但在村子四周还散落着些没拆没推老屋子。
黄达家还是那个破草屋,他爹娘早死,自己手脚不干净,去亲戚家都不忘顺手牵羊,是以他大伯家将他抬回来后连管都没管,直接走,生怕被他赖上。
“怎不早跟说,早知道,再打断他另条腿。”她气到捂着心口,纪秋月见状连忙抚着她心口帮她顺气。
“娘,你别太动气,不是已经打,回头他若再敢胡言乱语,再收拾他就是。”沈玄青也劝道。
陆谷跑进堂屋倒碗温水,端出来小声说:“娘,你喝水。”
卫兰香缓过口气,接过碗喝两口平息下来,她方才还在想,万黄达没人管吃喝丧命,这条人命是不是就算到沈玄青头上,再者纪秋月怀孕,得给未出世孩子积点德,还是拿点东西去看看为好。
而现在别说看,黄达就是死,她不对着尸首吐口唾沫都是好,丧天良坏种!死叫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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