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谷和沈雁带着灵哥儿看铺子,再怎,日子都得过下去,更何况若不干些什,坐在家里只会胡思乱想。
下午,有个夫郎来买兔子,不要皮毛只要肉,他让沈雁在前面看着,自己到后院杀兔子。
近来沈尧青脚不沾地在外面奔走,他带着沈雁和灵哥儿,无论杀兔子还是杀鸡鸭,越发熟练。
他坐在小凳上,兔子皮已经扒下,打算开膛掏脏腑,手上不免沾血,忽然听见外面骡车响动,没等他起身过去,时间人声和脚步声纷杂,沈尧青回来,他停住手,抬头愣愣看着站在他面前差点哽咽大哥。
在往北边去天鹰岭,个半月前有人进山采药,在山崖下发现十来具尸体,多是中箭身亡,而身上并无任何证明身份木符,死人太多,吓得采药人报官
“姑姑呢?”他顺口问道。
“姑姑做饭去。”灵哥儿踮起脚,双手扒在桌沿边看他倒水,那半个馒头已经吃完。
“温水,正好。”陆谷把碗递给他。
天冷,泥炉就放在桌子旁,他揭开壶盖舀些热水,听见厨房里沈雁做饭动静,又说道:“到床上去玩,阿姆给你被窝里塞个汤婆子暖着,好不好?”
双手捧着碗喝水灵哥儿顾不上说话,放下碗后才点头:“好。”
见陆谷脸色瞬变白,沈尧青只得说道:“丘家那边今天就去问问,他们常在外面走,肯定比咱们门路多,那丘老大是在外面闯惯,又有标子帮衬,二青自己本事也不小,肯定没事。”
然而这些话在整个马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情形下,根本安慰不任何人。
独自在堂屋坐许久,陆谷都没缓过神,沈雁几度张嘴想和他说说话,然而话没说出口,自己先差点哭出来。
她这几个月和陆谷起等二哥哥回来,不曾想竟出这样事,前两天她还在和陆谷说,二哥哥怎不知道写封信回来,话出口看见陆谷脸色有点发白,就知道自己说错,低头再不敢言语。
“坐这儿自己吃,姑姑给咱们做饭,院里冷,别出去,记得也别离泥炉近,烫下可疼。”她轻按着灵哥儿在陆谷旁边小凳子上坐下,给掰小半个软馒头让吃。
他今天没跑来跑去,也不敢喊阿姆出门玩儿,坐在这里风吹脚冷手冷,钻进暖乎乎被窝正好。
陆谷带孩子进房,安顿好后自己到厨房帮忙,让灵哥儿待在床上是怕没人看着,孩子万摸到碰到泥炉,和大人不样,孩子皮肉嫩,烫下不得。
忙起来后,边切菜边要往堂屋那边看,生怕灵均趁大人不注意自己跑出来玩,无论他还是沈雁,面上瞧着还好,只是厨房里要比平时沉默许多。
*
腊月初二,眼瞅着就剩这个月要过年,沈尧青到处打听,今天早赶着骡车和马队几个汉子家人往玉青府城去。
“嗯。”灵哥儿点点小脑袋,手里攥着馒头啃口,看看姑姑,又转头看看阿姆。
孩子虽然小,但能感觉到家里变化,这几天陆谷情绪不大好,连灵均都没有调皮捣蛋,乖乖待着。
陆谷兀自出神发怔,连自己都不知道想什,再回过神,是灵哥儿站在他面前轻拍他膝盖。
“阿姆,渴。”
孩子细细软软声音响起,他愣下才说:“好,阿姆给你倒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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