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徐尘屿及时出现,缓解婆孙俩触即发气氛。
打断得正好,场“硝烟”即刻泯于无形。
白色大门推开瞬间,沈夕澜第眼就看见这个白衣青年,他话说得讨巧,甭管有心无心,反正哄得老婆婆眉开眼笑。
沈夕澜接过纸杯,抿口热水,将半病床让出来,示意他坐下。
季松临向沈夕澜介绍,他是自己朋友,两人约块洗照片,接到张怀宗电话,连忙往医院赶,还顺便指摘外婆两句。
季松临正经严肃,走到病床前,给他外婆盖好被子:“躺好,输液呢,医生没嘱咐你别乱动吗?”
沈夕澜脸上毫无血色,她仍是笑着,狡辩道:“身子好着呢,可精神,就等着你来接,咱们现在回家。”
“都晕倒,别不当回事,你好好睡觉,等天亮再走。”
沈夕澜伸出条胳膊,能屈能伸,力证身体健康:“这点小毛病住什院啊,这家医院住院费太贵,别浪费钱。”
季松临不听,沉着脸帮外婆调整好靠垫,把张怀宗送回去后,他回趟家,冰箱里糖盒半掩,明显有人打开过。
训,末,好脾气地对那护士连声道谢。
病房里传出均匀呼吸声,按照护士长嘱咐,两人脚步很轻,路过间病房时,门口躺着张脏兮兮纸巾,季松临弯下腰,顺势捡起来,丢进垃圾桶。像是烂熟于心,他动作流畅,直起身后,自然而然往前走,丝毫不记得方才小插曲。
徐尘屿放慢脚步,看着季松临背影,突然有点挪不开眼。
他自诩还算个知礼人,对待切人事不卑不亢,工作上不麻烦别人,生活中恪守己线,他没注意到那张小小废纸,季松临却看见。
教养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呐喊和口号,而是细节,徐尘屿觉得自己对真正季松临感知太少,这个人,应该比他想象中还要卓然不群。
沈夕澜喝完水,不想搭理季松临,目光在把白衣青年身上来回溜好几转,又跟徐尘屿热情地交谈起来。
对
他清下嗓子,像老师审问学生似问:“你今天是不是又偷吃巧克力?”
“没有!”沈夕澜反应极快,立刻否认:“怎可能。”
“还骗?刚刚回家,冰箱明明打开过,还有那盒巧克力,连盖子都没合起来。”
“哎,跟你讲,前些天见院子来两只老鼠,搞不好是那俩老鼠偷吃。”老婆婆手卷着衣角,明明是有恃无恐样子,瞧她这模样,季松临正准备义正言辞说教番。
“婆婆,您好,是松临朋友,”来病房路上,徐尘屿倒杯热水,他将纸杯递过去:“渴吧,您先喝口水。”
407号房门虚掩着,季松临伸手带,推开房门。
病房是单间,摆放着张小床,走道略显拥挤,病床上老人靠着软枕,笑看着进门两个年轻人。
“临临,你来。”
老人挪下身子,她嘴唇干涩,神色略显疲惫,却还是顽皮地笑笑,那笑容碾过七八十年光阴,重塑她年轻时样子。
那是张沾染风霜面孔,黄色皮肤镌刻着纹路,眼珠泛出浑浊,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但笑起来时,整个人显现出另种感觉,躲在镜片后眼睛微微眯起,让她变得生动而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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