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像那种小暖手炉,”周也比划,“抱着烫手,撒开就会冷……大冬天,个小炉子不顶用,还要烧炭,但没有热量人就活不,你懂吗?”
不懂。
“小奕啊,别再让担心。”
原来直都在让周也担心。
“哦,”低下头,肌肉被冻僵,脸上反而没什表情,喉咙也哽住,拼命想咳出声来。
“周也,你看这个,”指着旁边墓碑,“这人活93岁,曾孙都有!”
老爷爷大概算普通人里比较长寿那个,家族谱系复杂,生平履历刻满蝇头楷书,看就是找人专门做,老汉嘴角带笑,照片很是安详。
“韩胜伟大概也想有这个碑,”笑得洋洋得意,“偏不让他如愿。”
周也张张嘴,最后还是什都没说,讨厌他这种欲言又止样子,周也身上落满碎雪,仿佛离更远,他再不说话就要舔他眼睛。
周也抬手捂住嘴巴,毫不犹豫伸出舌尖舔他掌心,“你才十七岁,”他说,“别老想着这些有没。”
期末考结束后,和周也去趟墓园。
韩胜伟早给自己找好家族墓地,但韩源年纪太小,没成年没成家,埋进去会犯忌讳,于是便葬在公墓区草草事。
周也说韩源是你弟弟,虽然还没长大就死掉,但他身体里流着半和你相同血,过年前抽时间去看看吧。
说实话对这个弟弟没什感觉,只觉得他可怜,投胎投到韩胜伟家里,早点死掉说不定是种解脱。
但还是去,因为们同样不幸。在韩源之前有,在之前韩胜伟说不定还找别女人给他生过孩子,不知道最后他家族墓地里能住进去多少人。
云层很厚,出去时候匆匆走在前面。乌沉沉天光照在黑色墓碑上,那黑色仿佛流下来,沼泽样蔓延到脚边。
大概是从坏
“属狗?”周也笑,把口水全蹭在脸上。
十七,周也大概二十三,还是二十四?不知道他具体多大,他妈去世后周也就变成个黑户,现在身份证上填还是集体。
“你十七岁时候已经跟韩胜伟年,你不想弄死他?”也笑,尽量笑得天真无邪,像妖怪,像精灵,像周围张张冷脸,个个落魄,冷漠,坠落灵魂。
“无所谓,”他说,“碰到你。”
哦。
们买小束白色雏菊,辗转几辆公交,等到时候又开始下雪,地上薄薄铺层。顺着石板路走进去松树多起来,林立墓碑整整齐齐,每块冰凉石头上都坐着个无家可归游魂。
跟在周也后面,步步踩他脚印,走得无精打采,花束蔫蔫垂着。
们很快找到韩源,墓碑都平白比周围小圈,大概是不用刻字,生平简介都是空白,黑白照上张小脸没什表情。
盯着照片看,莫名就想到他仰起脸叫哥哥样子,韩源眼睛和很像,眼尾有点下垂。偷偷去看周也,他眼角是扬起来,被顶成红色时候非常性感。
韩源墓前很干净,方大理石面蒙雪,显得透亮。把花束放在小石桌上,不知道下步该怎办,没缅怀过死人,周也大概也没,看他偏着头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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