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里外,屋内,烛火蜡尽,明暗恍惚,屋外,明月高悬,星河倒挂。
因缘际会,冥冥因果。
只是,阿曈可不知道其中弯弯绕绕,他只知道。天都快黑,还没人安排他住哪!少年在帅帐外边猫着。看着屋内莹莹烛火,与映在门上那个宽肩阔背人影,阿曈来回瞅瞅,吸着鼻子,蹲在门外。
过儿会儿,黑风便来,阿曈没来之前,它夜晚从不去睡胡杨林,都是守在宗朔门口,这里也算是它休憩所在。
于是,阿曈蹲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大黑狗从帅帐里叼出张厚实大垫子,跳到上边踩踩,找准位置,“吭哧”声,舒服趴下去。
“!”
阿曈猛站起身,恨不得把身边包袱扔到屋里那人臭脸上!砸死他!
壮汉回营复命,“禀将军,人已经带到,就在门外,这,如何安顿……”
宗朔自幼便总夜半惊悸,不能安眠,所以从没有过贴身亲卫。
但心腹们都很体谅他,就连哑巴般骁骑卫头领萧冉都说,毕竟,那样高贵母亲被活生生勒死在自己眼前,将军他没长歪,也已经是先太子殿下他给儿子打底子好。
此刻说那少年安顿问题,刑武则竖起耳朵听仔细。
宗朔甩手里明显籍不对人破纸,揉揉额角,摆手,没说话。他意思是叫人看着办,偏室那多,哪还塞不下个人。
连狗都有窝,他堂堂狼神后裔阿史那·虞乐都思,竟然还不如条大黑狗!淦!
阿曈憋闷,看着映在门上那“煞星”健壮身影,想着他手段,又不敢闹事。
黑风见状,摇摇尾巴,甚至侧身给阿曈让好大块垫子,仿佛在说,“要起吗?”
于是阿曈泄气,丧眉搭眼又蹲下来,和黑风暖暖挤到张垫子上,乖乖答应。
“要。”
但下边人理解就是——将军不让管,看来自有安排!
毕竟,那少年真是数数二灵动好看,万是将军庶务之余,身心寂寞……
他们平成王赫连宗朔,可是皇都中有名“克妻”,皇上连续赐婚四回,都是显赫尊贵人家,朝中民间也都说圣上仁德,待先太子遗孤如何如何视如己出。
但四位小姐,在过门之前,不是病故,就是溺亡,宗朔这“克妻”名头鹊起!等皇帝再赐婚时候,人家七八十岁老丞相亲自求到平成王府,涕泪纵横说家里就这个孙女……
如此,军中将士封为神祇将军王,过两年就三十,还是个光棍。所以,也怪不得人家底下人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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