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殇慢慢安下心来,久久才低低吐出个字:「瑾。」
毓臻时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凤殇迟疑下,又重复遍:「瑾……没人时候,这样叫,可以麽?」
从未听说过凤殇还有什麽小名,毓臻愣愣,下意识问:「为什麽?」
「不行就算。去找人再熬药。」凤殇低声说句,低头转身就要出去。
「被你打碎那个碗。」毓臻看著地碎瓷,好心提醒他。
「啊……啊啊,去叫人……」凤殇愣片刻,反射性地跳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跑,哪知个没看清,整个人便往房中圆桌撞上去。
匡啷声,桌子上杯子茶壶被撞到地上,烛台往下掉,烛光恍惚,凤殇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抓。蜡烛上烛油炽热,烫得他手缩又丢出去,幸好那麽折腾,烛光早就弱下来,摔在地上,扑滋声就灭,房内顿时暗分。
凤殇更是狼狈,又手忙脚乱地想要把蜡烛重新点上,奈何刚才桌子那麽撞,周围椅子也撞得凌乱,左右牵绊,房间内更是阵混乱。
毓臻实在没想过只是句话会引得凤殇如此失态,时也愣在那儿,直到看到凤殇差点被绊在地上,才失声叫出来:「皇上!」
毓臻看著那张酷似怜更脸,看著凤殇因为气极而浮起半分苍白,越发与心里惦念著那个人相像。
「好。」见凤殇直吼著,声音都有点哑还不肯停下来,毓臻也没力气分辨他说些什麽,下意识地只想把他叫住。
凤殇只是愣愣,脸色越发泛白:「你不想听说话,不想见,就偏要说,偏要你天天见著!反正你也是讨厌,反正你……」
「别闹,不累麽?」听著凤殇不可理喻话,毓臻禁不住觉得好笑,吸口气,提高声音。
「就是要闹……诶?」时反应不过来,凤殇话说出口才半路打住,有点愕然地睁大眼。
「瑾。」听得出凤殇话里失望,毓臻下意识叫声,便看
凤殇勉强站稳,难堪地不肯回头看他,深吸口气,整整衣服,便要往外走去。
「皇上……」毓臻看著凤殇还捏在手上蜡烛,有点无奈地又叫声,心中有个角落,隐约地柔软下去。
转头见毓臻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凤殇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脸上发热,匆匆把蜡烛丢掉,站在那儿有点惶恐地望著毓臻。
毓臻忍不住笑,反正也已经如此。江山已定,天下归,眼前是天子。正因为怜更已经死,此生怕是跟这个朝廷分割不下,又何必直跟皇帝作对下去?凤殇尚且不计较作替代,他又何必计较那麽多?
心中澄明,毓臻道:「皇上,就在这里,你不要急。」
完全是少年稚气模样,毓臻目光不禁柔,如果是怜儿……
暗叹声,他维持著脸平淡,只是放轻声音,道:「这麽闹腾,不累麽?有什麽事,以後再说。」
大概是毓臻从未在两人独处时这麽跟他说话,更别说那话里抹柔软。凤殇怔在原地,连手都不知该放哪里,只是低低地「诶、诶」几声,说不出话来,脸上干净而纯真。
毓臻几乎都要以为他在作戏,只是忍著笑问:「是不是要喝药?」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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