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追问江绪显然不是个好法子,不如再耐心等待段时日,既是与江绪熟识之人,定然还会有第二次出现时候。
没记错话,那人是叫高航?
严绥思及此,摩挲两下指尖,又抬手碰碰嘴角,眼中显出点餍足之色来,他继续在冷风中站会,估算着时间转身藏进阴影之处,眼神落在方才出来地方,语句轻轻:“绪绪心软,此番定然要愧疚好些时日。”
吱呀声,门被人匆匆推开,江绪赤着脚跑出来,朝着两侧回廊环顾几回,最后跑进院子中,怔怔地,也不知在想些什,脸上似有惊惧之色,过好会,才垂头丧气地回到屋内。
严绥无奈地叹口气,终究还是没再进去,静默地转身离开。
严绥竟是给他下禁制!
“师兄!”
江绪心头愈发慌乱,知晓严绥这回是真生气,急得差点哭出声,灯盏被人扑灭,他在寂静黑暗中目视着严绥拉开门,不由鼻腔酸。
“知错。”
他含糊地对着严绥背影喃喃道,只见那身影顿顿,终于还是大步离开,还不忘替他轻轻带上门,江绪感受着周身丝毫未减禁制力量,竟真眼角湿,仓促地低下头,语句低到几乎听不清:
是声声微沉呼吸似是直接扑在心底,扑得人不由卸浑身防备力气,轻轻叹口气。
“师兄当时其实是在吧,”他轻轻拍拍严绥肩,心念转,说道,“以师兄耳力,怎会没听见们在桥上动静。”
周身怀抱骤然紧,江绪闷闷哼声,却见严绥抬起眼珠微红,紧紧抿着唇,副神伤至极模样:“你便是如此想。”
“不是,”江绪心头慌,“不是,师兄。”
他正欲解释,却被严绥轻轻放在榻上,他抬手去抓严绥手——只是徒劳地摸到冰凉夜色。
总是要让他怕,否则成天没心没肺,也不知何时能明白事情。
倒是让他好等。
第二日江绪早早爬起来蹲在院子里,他做晚噩梦,醒来时又不太记得内容,只最后严绥离开背影清晰得很,如今在院子里也打瞌睡,哈欠连天地望着那条通向后山小径,等半天没等到严绥,倒是遇见准备下山简楼子。
“大清早蹲这做甚,看门?”简楼子
“你理理。”
……
门外冷风瑟瑟,严绥立于廊角,眼神清明地回头望眼,怀中似是还残余点温意,他垂眼看看自己手掌,低低笑声。
们?
他倒是想知道,那人究竟为何值得江绪如此包庇,甚至能被称为“们”,他这趟过来本是想探探江绪对自己态度,结果还意外得这个消息。
“江绪,”严绥嘴角微动,似是要笑,“没有人比更想让你好好活着。”
他眼中神色难辨,很明显地塌着肩,江绪本想诈诈他,如今只觉得后悔,他急匆匆要站起身,又被严绥按回榻上,急得连眼眶都有点湿。
“不是,师兄,——”
话被严绥捂过来手掌打断,严绥膝跪在他身侧,将他往后压去,呼吸紊乱沉沉,语句苦涩:“你怎能不信。”
江绪抓着他手腕跟他对视着,严绥不给他说话机会,只是勾勾嘴角,颓然松手,江绪眼神亮,刚欲起身,便觉着周身紧,完全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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