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水时自己则用荤油炒土豆片,只撒上些盐巴,就很焦香。再利索另拿出只小陶锅,给符离“咕嘟咕嘟”熬肉粥。他边熬心里边思忖,符离吃不吃粥?自己只见过他血刺呼啦吃生肉呢。
水时端起小碗,悄悄走到屋中,依旧蹲在地上,吹吹热粥,勺勺喂给这人。符离仿佛有意识吞咽,水时这才放心,给床上汉子轻轻擦擦嘴,脚步有些轻快往坡下去。
正赶上门口坐牛车,从县城连夜赶回来郑承安,他急忙叫住水时,“水哥儿!快,给你抓回药,三碗水做碗药,煎给你恩人喝啊!”
水时当即跑上前,将小盆凝固羊油与油渣往他手里搁,拿过药就往家去,实在着急给符离弄药喝!到半坡上,才想起要说话,“四哥,替谢谢先生!也谢谢你。那盆羊油还有好多,给你家端去吃!”
说完便继续往前走,都到院门前,还回头喊呢,“不兴再给拿回来!不然可倒去。”
水时在这夜天中经历太多,身心俱疲,他躺在火炕上深沉睡宿。
清晨,他是被疼醒。
昨日神思慌乱,心都牵在符离身上,还不觉有什。可睡晚醒来,肩背与前胸连成条线,火辣辣痛,他掀开衣襟看,那夜被皮绳磨地方有些发炎,通红肿起片。
再看手心,也是破皮,指头尖上都是刀□□,双腿酸疼,眼睛也肿难受,整个人惨兮兮。
不过瞧瞧俯卧在土炕里侧,呼吸平稳符离,心情就好!觉得很值得!水时坐在炕沿上,龇牙咧嘴拽指上毛刺,完抖抖小手,痛快下地做饭。
只个照面功夫,郑承安便被那小哥儿安排明明白白!他呆呆端着盆羊油,看着水时风风火火回去煎药。
郑婶子也听着水时喊声出门,看着牛车上,身长衫却端着油盆幺子,赶紧去接过手,直埋怨水时送东西,“那小哥儿要上天!还倒去,看把他能!”
承安也笑,“他倒是和小时候点都不样,真活泛!”
郑婶子边同儿子往屋里走,边叹口气,“唉,也是受苦,不知道他舅舅家怎苛待哥儿呢。”
承安也知晓父亲与帮叔伯前去远山村要人事情,虽然热河这边有理,但保不准那头通县城关系,要找人麻烦!所以直注意这事,不过未免老母亲担忧,就没露话茬,只说些其他。
他拿起灶台上火镰,学着郑叔样子,“嚓嚓”几下用干草点灶,又去院里整齐柴堆里抱捆干木头。
水时是很过意不去,自打自己独住,冬生西山打猎回来后,空闲便来帮他挑水、劈柴。如今他已经过难关,就要好好感谢人家。
掀开地窖,取出些土豆白菜,再扯出所有羊油,那是郑老汉特意给留,乡下人肚子里油水少,这只盘羊肥极,剖开后肚子上大层油网!全都被那家人撕下来后,挂在水时院中空谷仓里。
他把羊网油切小放在铁锅里,熬出不少油渣与动物油,可香!
水时将小半锅油盛出大半,放到边凝固,等会儿好端到郑家去。他们家郑叔与郑大哥都以木工为生,天天做活,是个长久体力消耗,很需要吃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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