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湿发丝紧黏着肌肤,双眸星亮,撩起袖口露出截白皙手腕。
还没走几步,突然感觉到屁股被什人给抓把
“让让,让让。”
秦楼楚馆老板娘倒也不曾为难于她,反倒还笑着打趣她。
“阿陆你慢些,若是摔盘子,定唯你是问。”
好不容易忙完这阵子,拂拂靠着墙根如释负重地长长松口气,跺跺脚,活动筋骨。
看着来来往往,挥着塵尾,朗声大笑,携妓同行名士们,不由暗暗撇撇嘴。
大雍朝女性涂脂粉又厚,她天天在外跑,倒也不曾被人发现过她其实就是前朝废后。
离宫才发现,古代女性想要自食其力是有多困难。她总不能去码头卸货,工地搬砖,人也不要她。
陆拂拂倒是会修补衣服,可却不会绣好看纹样,像无头苍蝇样找圈,到头来只能无奈地重拾起自己老本行。
去ktv……阿不,去章台酒肆上班。
端盘子送水打扫卫生那种,毕竟她也没啥才艺可卖。
牧临川是歇下,可她还不能歇下。
拂拂揉着酸痛手腕,长长叹口气,迅速抹把脸,去屋里换件衣衫,涂抹些胭脂水粉。
等从屋里出来时候,月光穿云破雾,下彻人家,半遮半掩地照在少女眉眼间。
少女已然摇身变,成个曼妙动人女郎。梳着飞天髻,衣着垂髾杂裾,双眼黑白分明,如澄澄秋水,肌肤胜雪,双唇娇嫩微丰,双颊晕红,更显天真娇憨。
如月宫玉兔,娇柔婉转,清丽脱俗。
不敢苟同这所谓“名士风流”,尤其是在见识过这些名士吃五石散,狂放地裸|奔行散后模样。
拂拂皱皱眉心想,这压根就是群附庸风雅瘾君子,有什值得追捧,她实在无法理解大雍人民狂热。
“阿陆,到这儿来,这边添酒。”
“来!”
少女嗓音清亮地吆喝道,抱起酒坛摇摇晃晃地穿过人群。
这份活儿良家女子不愿意干,正好便宜她。老板娘,或者说老鸨也好讲话,工钱按日结算,不包吃住,唯有点,需得打扮得好看些,知趣识大体。
这个“知趣识大体”便是不足为外人道也潜规则。
高中辍学之后就去KTV上班拂拂,当然知道此话何意,毫不犹豫口便答应下来。
夜色正浓,圆月初上,正是上京城内各处章台酒肆寻欢作乐好时辰。
揩把汗,女孩满头大汗,像个灵活兔子样,在人群中飞蹿。
打扮成这副模样,当然不是背着牧临川去偷|情。陆拂拂是去打工。
从王宫里带出来金银珠宝大多不能用,至少得出上京才能慢慢脱手,银铤又不多,转眼之间,为牧临川治病买药已经用个七七八八。
崔蛮与璎珞寺比丘尼师父倒也赞助不少,拂拂也不是那种快饿死都要守节老古董,接过之后真挚地道谢。
可佛寺清修之地,崔蛮和这些比丘尼自己身上都没什钱。来二去,想着只进不出吗坐吃山空不是个办法。这段时间,拂拂天天往城里跑,就为能找点儿活干。
璎珞寺有位自西域而来比丘尼师父,特地教会她如何利用胭脂水粉修饰自己面容,有点儿像易容,当然远不如易容那般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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