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朔忙不迭地应下来,捧着青瓷小坛迈步进院子里,走几步,又回头问,“这位姐姐,奴还有个问题。”
“你问。”
连朔犹疑,“少夫人她……病得确
像他这般身份低微人,好不容易才在贵人面前冒出点头,要是不加把劲儿,终归会被人忘在脑后,他必须要想办法再见她面,提醒她,还有他这个人在。
他对她感情,其中或许夹杂两分爱慕,但更多是功利。
除要在她面前刷波存在感,他也要看看她病得究竟重不重,要真是如传言般垂死,那他也只能自认倒霉,另谋出路。
正当连朔焦急而又无可奈何时候,刚好碰上三郎君院里王嬷嬷来找他。她前几天尝过他自己腌制黄瓜,想要问他讨要罐,回头轮值时候吃茶用。
送上门机会,他哪有不答应道理,赶忙叫王婆婆回去等着,自己装小坛腌黄瓜,抱着青瓷小坛来到院门前。
贝叶止住步子,诧异地想,她似乎记得这人是个叫连……朔?
个马奴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这连朔名字她倒是听说过。
贝叶瞥眼,确实生得白皙清秀,难怪那些丫鬟提起他总是嬉笑嗔骂。只是她自诩已是三郎屋里人,和寻常下人划出条泾渭分明线。
少年也看见她,起先是吓跳,但随即反应过来,忙笑着招呼,笑起来时样貌也好看。
问题是……这个叫连朔马奴怎在这儿?
,昂起脸,唇上红,脸上更红。
然而卫檀生只是瞧她眼,或者说,看眼她手上食盒。
“翠娘刚睡下,粥你先拿回去放炉子上热着,等她醒来再吃。”
卫檀生嗓音依旧温和,翠娘两个字,落在贝叶耳朵里,她就像被架在炉子上烤粥样,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难受得要命。
贝叶垂眸:“也不知夫人病何时才能好,们都很担心夫人。”
只不过,望着院门,时又不敢进去。
“也没什大事。”望着贝叶,少年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刚刚王嬷嬷寻奴,奴……奴不太认得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儿。”
“王嬷嬷?王嬷嬷寻你做什?”
“奴自己腌小坛黄瓜,王嬷嬷喜欢,就叫奴给她送过来吃茶用。”
今日确实轮到王嬷嬷在外间守着伺候,望着连朔手上青瓷小坛,贝叶淡淡道,“今日确实是王嬷嬷当值,你快些去罢,记得莫要打扰屋里养病夫人。”
少夫人病。
他平日里在马厩中,消息不灵通,得到这消息之后都已经过快两三天。
连朔心中焦急。
他已经有许久未曾见过她,女人看着小马笑出来模样,到现在他闭眼还能想起来。
虽然少夫人冷淡些,但连朔相信他与她之间倒不是没有可能。她这次急病,定是路上郎君不上心缘故。他要是能在这个时候好言安慰番,不愁没有继续往上爬机会。
男人望着她,却没回答她问题,只弯弯唇角,提步离开。
贝叶僵在原地。
郎君脾气虽好,但她不敢招惹。她害怕,他已经看出自己那点小心思。
在门前逗留会儿,贝叶拎着食盒出小院,没想到才穿过道门,又迎面撞上另人。
那人正在门前徘徊,踌躇不敢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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