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料子抱上来,孙氏就积极地先帮着他夫妻俩挑,百般讨好,不必细说。
孙氏笑眯眯看着自己儿子,倒不去拦着。
至少,在惜翠表露出不耐之前,她都没有去管。
毕竟她还要借自己这个玉雪可爱儿子,和二房多拉拉关系。
想到卫檀生,自己那小叔子,孙氏就忍不住直叹气。
派人暗害小叔子事旦,bao露,她无非是死路条,为求自保,卫檀生说什她做什,不敢有半分违背,他要账本,她也只能全送过去。
怎那眼……
那眼看着就像地狱里鬼?
究竟是哪里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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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氏主张下,惜翠挑两匹缎子,交由连朔过段时间裁成新衣。
“下去罢。”
卫檀生叹息声:“主人事,你不该过问。”
未曾想到会落得眼下这个情形,贝叶犹自不甘心,“郎君!”
“贝叶,”卫檀生道,“你逾矩。”
“你不该乱嚼口舌,在面前搬弄少夫人是非。”
出口,没有好下场,她也要说。
她在赌,她赌是郎君定能明辨是非。她赌是她伏侍郎君这些年来情意。
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贝叶干脆跪下来,不顾卫檀生视线,摊开继续说,“婢子实话与郎君说罢,少夫人恐怕已经生出二心。方才婢子亲眼所见,那马奴与夫人双手相叠……”
“贝叶。”
头顶嗓音如冰似霜,冻得贝叶个哆嗦。
如此来,更是又将自己把柄交到他手上,再也没有翻身可能。
如今,府上铺子名义上还是孙氏在料理着,实际上,不管大房还是二房生意,统统全落入卫檀生人手中。
她那个小叔子,平日里不动声色,看似无欲无求,门心思扑在佛法上,实际上,是个吃人不吐骨头,她挣扎也挣扎不得,手上权力就被他绞杀个七零八落,表面上却还要维持着亲同模样。
奈何这都是她自己步踏错,误认为他是个只知道吟诵风雅富贵闲人,尽被他这幅模样欺骗,步步被他引诱着往坑里跳。
眼下落得这个下场也只能认命。
连朔看着她,还想再说些什,但碍于孙氏在场,却不好开口,只能埋下那些心思,恭恭敬敬地听从惜翠吩咐,打躬应声,“奴晓得。”
孙氏看他眼,“行,你下去罢。嘱咐你事莫要忘。”
连朔无可奈何地退去后,喜儿坐在椅子上,摇着两条藕节似短腿,闹腾得厉害。
“叔母——叔母——”
“陪喜儿玩好不好!”
“退下罢,”他低声道,“不要再说第二次。”
眼睫敛扬,那抬眼,看得贝叶浑身发冷,到底是怎退出书斋,她也想不起来。
初春日光晒在她身上,她从脚底板直冷到头顶,怎也暖和不起来。
回想刚刚那眼,贝叶怔怔心想,那明明是郎君。
那个京城里人人夸赞,温和可亲小菩萨。
她抬起眼。
卫檀生脸上仍旧是没什变化,低垂着眉眼,就像佛龛中菩萨。
但这眼,却看得她如坠冰窖,还没说出口话全都堵在嗓子眼里。
为郎君哪怕牺牲条性命也在所不惜自感动,霎时也全都冻结在心中。
“郎……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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