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别墅客厅里,霍瞿庭与辛荷名义上舅舅辛裎面对面坐,背景音是有关辛荷新闻报道。
在辛裎意外又不意外陈述中,他毫无由来地想起很多次辛荷惹得他又气又怒,客厅轻缓琴声,游轮上风浪很大那天晚上,下船后晴朗天空,吸氧机闪烁灯颜色,和午后二楼露台。
又想想刚刚开始,就被他因辛荷毫无留恋离开而恼羞成怒下决定终止调查。
霍瞿庭想,跟三年多以前开车驶上港珠澳大桥霍瞿庭样,离开香港后两年又回来辛荷,也是在赴场没有归途约会。
不同点在于当初发生在霍瞿庭身上不幸很大可能不是由辛荷制造,而辛荷灾难,却从头到尾都写着霍瞿庭名字。
忘这个没有良心人吧,走,不用再见。”
他是真不懂,或是装不懂,霍瞿庭无从分辨。
半晌,他才甩开辛荷手,眼神重新变得冰冷,面上如结冰霜,似乎看只微小蚂蚁样看眼辛荷,很快转身走。
八个月后,个普通夏日,平地起惊雷,香港珠宝和奶制品龙头企业信达和百盛涉嫌大额亏空,据传,冰冻三尺非日之寒,资金亏空也不只是这两年,拆东补西不再管用,终于致使资金链断裂。
同天爆出新闻,连锁百货公司宏生同样涉嫌大额亏空,后续调查才将展开,最大责任人已被相关部门羁押。
霍瞿庭也在那瞬间明白,年多以前重遇那个辛荷,除保证此后再不出现在他面前那句之外,对他说全是假话。
他叫哥哥,飞蛾扑火般在爱和殚精竭虑去保护人,也从来都不是他。
是那个陪伴辛荷长大霍瞿庭,生命终止在三年多以前车祸。
而那个对过去无所知,却仍在辛荷面前逐渐生出不安和面对未能发散出去床照开始入骨嫉妒人,辛荷从没考虑过他死活。
“他来找,让帮忙在遗嘱上出力,帮他拿到信达宏生和百隆,最初骂他痴心妄想,没想到后来霍芳年真这样写遗嘱,看来他们早有约定。”
“霍芳年用辛夷东西洗刷霍氏,为你铺路,早把三家公司耗成空壳,这事早晚要有人顶罪,不是霍芳年……就是你,霍芳年死得早,他又捏准辛荷七寸,知道他为你什都肯,绝不可能眼看着你接手有问题公司,所以只等着自己死后辛荷来收烂摊子,哪会有不放心。”
辛裎已经年近五十,但容貌仍英俊到甚至使人无法长时间与他对视,经过漫长时间后,不显靡靡老态,反而增添岁月柔光。
他双眼睛自带忧郁,并不看霍瞿庭,只漫无目地望着窗外,梦话也似:“辛家容不下他,也容不下他妈妈,天都没养过他,那件事以后,只以为这孩子天生残心缺情,直到他主动找到他外公,说愿意用肾来换辛家在他接受遗产时候给他支持,竟然都是这样想法。他心比谁都善,但没人信过。”
“挺长段时间以前,听说你重新查过车祸事,后来很快又没再管……现在你说,要你死人,会是辛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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