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巾门骗局也算是门手艺,宋玄虽些许认得几个字,但很多其中秘法都是师徒口口相传,外人想要进入这行,实在是难上加难。
宋玄便想方设法地去接触那些方士,只是从记忆里偷师,终究也是有限。
而最难参透,还是些方士们招摇撞骗窍门。
譬如说,方士大都有招斩妖除魔本事。就是打着旗号到到某家里头捉鬼收妖,便在符纸上画上鬼,再拿桃木剑沾上清水,将纸张斩破斩,那纸边缘就会变红。
那时候这些方士便会说,这是鬼怪被定在纸张上,被他杀,那边缘红色就是鬼怪流出血。
方秋棠瞧着他围着宋玄脚边打转、直摇尾巴模样,深切地认为二狗真是给狼这种物种丢尽脸。
这屋子里并没有安置椅子,方秋棠从团乱中扫出两个软垫来,邀请宋玄和姬云羲两个坐下:“得亏他们抄家时候以为这些不值钱——就这样还给碰坏不少,到现在还没全修好呢。”
宋玄是自己拎着罐子蜜酒来,拿他那些奇怪器皿倒三杯,这才坐下。
姬云羲依稀能从他们两个对话中拼凑出些往事来。
宋玄和方秋棠缘分,那还得追溯到宋玄年少时、在四方城学着坑蒙拐骗时候。
姬云羲早就知道,宋玄是个奇人,九流三教人大抵都认识些。
可方秋棠奇特,确还是超出他想象。
方秋棠院子不大,里头堆满铁、木、瓷、还有些不知是什材质做出来东西,个个怪模怪样地堆在哪里,令人见而生畏。
当然,也有些有趣东西,譬如那些会自己跳舞木偶人,会自己敲来敲去珠子,可以收缩刀具,墙角还堆积些改版鲁班锁和九连环。
方秋棠进门,就将个金丝框水晶片架在右眼上,边还嘱咐宋玄:“看好你家二狗,现在碰坏,可没钱再置办新。”
宋玄就怎也琢磨不明白,那好好纸张,到底是怎流出血来
宋玄那时候刚离开宋家,开始学着跑江湖,穷二白,又没什本事,年纪还小,连维持生计都困难。他只差没在街边乞讨,险些让人给卖。幸亏他有读人记忆本事,早早发现人贩子骗局,倒也没闹出什大事。
流浪久,便接触些江湖上营生,知道些混饭吃法子。
他曾经跟着几个走江湖骗子做过徒弟,也跟着群野小子当过游侠儿,可他心肠太软,很多事情他都下不去手、不乐意去做,久而久之,这些江湖上常见营生也做不下去。
宋玄便开始自己琢磨弄钱路子。
江湖人里有门,称巾门生意,都是些动笔谋食江湖人,以算命看相居多。他清楚自己凭借着特异之处,又略微写得几个字,应当是可以做个算命方士。
宋玄早就嘱咐二狗:“放心吧,二狗乖得很,不会乱来。”
方秋棠瞧着门口呲牙咧嘴二狗,忍不住嘀咕句:“也不知咱俩是谁瞎,连狼狗都分不清。”
打从方秋棠见到二狗,就直盯着瞧,怎看怎不像是狗,哪怕他被宋玄弄得比土狗还土,可狼狗之间总还是有些差异。
寻常人瞧不出来,方秋棠却是瞧出来。
可若说它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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