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后过不久就是俄历新年,但令陆新宜期待并不是新年,而是年度贸易期。
深冬来临之前,边境线上惯例有场全年最长贸易期,从十二月直持
陆新宜也伸手去搂他腰,头靠在他肩窝,轻摇摇头,不说话。
这天天气很好,晚上繁星如织,在数万公里之上高空闪耀。
“结婚好。”半晌,陆新宜才说。
周凭没接话,他又自言自语道:“结婚很好。”
周凭摸他因为醉酒烧得滚烫脸颊,随口应道:“对,是很好。”
这年里陆新宜长高不少,站直堪堪可以到周凭下巴,趴在那里腿伸不开,所以睡也睡得憋屈。
周凭环着腰把他搂到怀里,陆新宜才渐渐醒过来,嘴里嘟囔:“伊万……”
“伊万回家。”周凭喂他喝几口水,“们也回家。”
陆新宜愣愣地点头:“回家……”
两人步步走出散布着气球和鲜花混乱草坪,到处都是朗姆酒味道,两个人身影拉长又缩短,冷冽空气灌进胸腔,陆新宜开始缓慢地清醒过来。
第二年,伊万结婚,婚礼办很热闹,结婚对象来自北边由几十户人家组成友睦港,个同样高挑姑娘,浓眉大眼,高挺鼻梁,标准俄罗斯姑娘长相。
她肚子已经很大,几乎马上就要生产样子,再也等不,婚礼被安排在俄历新年之前,周凭和陆新宜是婚礼上仅有两个村庄之外人。
因为常常出入村庄,周凭更是开始着手修建新房,冒出定居意愿,所以更加没什人再专门盯他去向。
小镇上婚礼等同于酒盛宴,传统礼节过后,就开始漫无止境饮酒。
陆新宜作为伴郎尽职尽责,跟另个村里小伙子起,帮伊万挡掉大部分举到面前酒杯。
陆新宜立刻问:“那你想不想,结婚?”
周凭停住捏他脸动作,低头看眼,发现他眼睛透亮,眼下片不同于酒精灼烧晕红。
“不知道。”周凭想想说,“没想过。”
陆新宜走得歪歪扭扭,闻言“哦”声。
回家后,他立刻倒头大睡,周凭也喝不少,从村里走出来路不算短,总算把陆新宜弄到床上,帮他擦脸以后,也挨着陆新宜睡着。
口鼻呼出热气变成白雾,防风服外片冰凉。
“埃德……”
“嗯?”
“……”陆新宜低声又叫,“埃德……”
周凭再把他往怀里紧紧:“干什。”
等到晚上,他已经喝太多,醉得厉害,勉强能够维持得体表情和站姿,走路时就得全靠周凭掺着。
不同于刻板印象中甜蜜,其实婚礼好像总会令人感到伤感。
伊万也有些微醺,散场前找到陆新宜,两人前言不搭后语地说话,絮絮叨叨,回忆从前,展望未来,但大醉陆新宜中文掺着俄文起讲,所以基本算是鸡同鸭讲。
弄冰水周凭找回来时,伊万已经被人拉走,陆新宜则趴在铺着浸满酒渍小方巾桌上,额头枕着手背。
周凭从身后看他,教堂外草地上大灯关掉以后就只剩下些昏暗暖光,不甚均匀地洒在陆新宜周边,勾勒出他毛茸茸发顶,让本来因为合身白衣黑裤而看起来成熟些他又变回那个好似可以随意揉捏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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