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玉很不客气地扫眼:“你就向着他。”
“向着成绩。要不说个小道消息你听听?”白洋刻意卖关子,“祝杰。”
“白队,你什时候这八卦?”孔玉再紧紧衣领,“学生会里都是人精。”
孔玉失落笑:“哄是吧?”
白洋也笑:“你想没想过,他条件这优越为什不跳?”
“才懒得想。”
“只能是个原因啊。”白洋边走边说,“他运气不好,包括他腰伤。要是祝杰,三年之内不会同意薛业重返赛场。”
孔玉显然不信:“昌子颈椎也有旧伤,你不照样让他练着!”
吃完这顿,张海亮带着师弟们回酒店,明天实地授课。祝杰带薛业往反方向走,白洋身为体育部长有义务安抚失落队员。
“行,别难过。”他劝孔玉,“昌子说过这俩人拆不开。祝杰和薛业表面看不对等,私底下付出是相互,否则薛业不可能单枪匹马撑三年,失衡关系早就崩。咱们祝福吧,放眼未来。”
“难过?”孔玉立立衣领,“早不难过,追次喜欢过就好。是不甘心成绩……凭什?”
“不甘心风头被薛业抢?”白洋替他惋惜,“人之常情。你师父也是得罗老真传才教你,多少人羡慕你啊。运动员要学会低看胜负,重视进步。”
孔玉拧着眉头,年轻眼尾折出纹路。
“别急,你太浮躁,每次比赛都是输在心理战上,对手激你就输。”白洋陡然转身,看着他,“背越式跳高是先直线后弧线助跑,起跳危险系数才大,只要昌子保证背弓姿势,旧伤不会激活。你们三级跳不样,姿势标不标准都会伤到腰。不过昌子颈椎……确实是大隐患,高中时起跳练得太狠。”
“谁不狠?”孔玉叹气,“朝体育生,生体育生,不能上场打比赛活着还有什意思。”
“所以你运气比薛业好,你随时上场。”白洋给他打气,“好好训练,拿成绩说话,你有提升空间。退万步说……花无百日红,咱们是高危特长,花期比演员还短,个不留意整个运动生涯就此终结,天资再高也会退役。”
“可是……”孔玉跨半步,“再短花期也想争艳。”
白洋说:“当年罗老遇上孩子如果是你,兴许你也是他弟子。可不能否认个运动员努力,身体强度指标你也懂,混着血泪磨练才能换点提升。薛业成绩对得起他吃过苦,你也是。想争是好,但没有必要不计代价。”
“还不甘心啊?”
“白队。”孔玉松眉头,“天赋真比努力重要吗?”
白洋偏过头,斟酌许久。“严峰说,运动员不能打压天性,这话是对。你师父知道你容易骄傲但从来不说,是保留着你攻击性。没有攻击性运动员上场像抽骨头,会被对手压着打。横向对比,天赋确实比努力重要,但纵向对比,天赋、努力和野心,共同运作才能决定个运动员走多远。”
“你别老打官腔。”孔玉孤零零地吹着风,“说简单点。”
“薛业有天赋,肯努力,野心又盛,他是天生运动员。昌子就不是,他天赋和努力够格,可没有太大野心。”白洋和他并排,“你天赋差点,可以拿努力补上,而且你有点赢过他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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