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哭?薛业顿时全身揪紧,杰哥受伤都没哭过,为自己哭。
自己怎哭,祝杰毫无知觉,他不知道命运到底出什问题,要把薛业这辈子苦难集中在他人生中前18年。如果当时自己勇敢地叫住薛业,薛业不会孤零零等在中门前被陶文昌他们捡走,如果自己当时有朋友,他可以找陶文昌,找张钊,甚至找苏晓原去联系薛业,告诉他不要不接陌生号码,那就是。
如果自己有家庭观念,或许早已察觉出薛业异样。
晚,都晚。祝杰抱住薛业,不敢再细想。命运面前,没有谁是侥幸。
“没事。”他抱着薛业,越抱越紧,手从薛业喉结滑到脸上,盖住他疲惫眼睛,“小业,以后没事。”
“不想在姥姥房子里待着,就带着爸妈回家。”最后薛业说,“阖家团圆,杰哥,就这里个家。”
“不是。”祝杰板正薛业脸,心脏狂跳,“不是没……”
不是没等。
等你,只不过被姥爷司机接走。祝杰用微不可闻声音说最后个字,直以来他都很想告诉薛业,等,但是没等到你出来,上车才看见你。
上车,手机就被没收。
爸爸是上海男人,为薛业妈妈才到北京发展。妈妈戴助听器,高参加家长会和薛业比手语,自己在旁边看着,什都听不懂。
为听得懂,他和薛业学手语,从此听懂另外个世界。
薛业摇摇头,眼前片眩晕。脑袋变得很沉。
“说啊!”祝杰托着他下巴,“是不是暑假?”
肯定是。大学军训不来报到、转系、腰伤,切都在那个该死暑假里。
薛业动下眉头,眼前是片黑暗和掌
个错身时间差,愣是逼得薛业个暑假不敢联系。
手机被没收,军训时拿同学手机给薛业打,陌生号码他又不接。
“没事。”薛业揉揉眼睛,“挺过来杰哥,爸妈事也接受,以后好好锻炼,不再给自己留遗憾。刚才……借着酒劲儿和爸妈说,说咱们好,等到过完节,陪着你去……杰哥,杰哥?”
眼泪掉出来,祝杰根本不知道。是薛业看出来。
先是睫毛根湿,黑色眼睫毛突然颜色变深,整排被涌出来泪珠打湿。然后从瞳孔正下方流下来,因为太重,来不及流到下巴就掉在胸口上。
“嗯,暑假。爸妈车祸。”薛业边说边点头,回到高军训时候,什都急着和新认识杰哥说,“撞死人,赔好多钱,休庭期间律师不让过去,想道个歉,就被打。杰哥不是故意骗你,你别生气。要是家里不出事,军训肯定去,也不转系。说过,你练天就练天。”
你练天就练天,句简单许诺。情窦初开两个人,那个男生说,这个男生就记住。
“这大事,不给打电话?”祝杰问,波又波现实冲击着他心口。
“校门口没等着你,以为你不想理。”薛业这句没有骗人,躺在医院,多少次按下那个号码又退出去。
就是因为没等着自己。祝杰毛骨悚然,每根神经和骨骼都被碾碎在高考结束那天里。他不敢想,甚至不敢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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