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谁连想都不用想。
当夜卫瓒领家法二十军棍
沈鸢那时候只想让卫瓒挨顿训斥、抄抄书,他们平日里这样摩擦有许多,沈鸢自知自己居心不正,确是想瞧瞧那傲慢恣意小侯爷吃瘪模样。
但没想到,这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卫瓒挨家法,足足二十军棍。
也是这事儿碰巧,从学正那传到卫瓒父亲、靖安侯那边儿。
靖安侯是个直脾气,也不管卫瓒动没动手,先把自家儿子顿揍。
沈鸢白裘早已滚落在地,手中书卷在动作间四散,人也让卫瓒按在墙上。
这模样倒真像极卫瓒打算对他动手。
沈鸢是有点装模作样心机在身上,在只有卫瓒能看见角落,故意唇角绽开丝丝缕缕笑意。
眼见那小侯爷变脸色,却骤然垂眸,做副凛然受辱、柔中带刚模样:“小侯爷出身高贵,应当以德服人,不过口舌之争便要以力屈人,沈鸢恕不能从。”
装得好副铮铮风骨,引得学正更为震怒。
卫瓒倒也没露出凶相,只逼近耳侧,语调透着丝懒意:“沈鸢,若是在军营里,早整治你。”
沈鸢挑眉:“怎,小侯爷上过次战场,便这样不得。”
卫瓒便笑,说:“自然不得。”
“若非如此,沈鸢,你怎眼红成这样。”
“个弓都拉不开废物,倒还想上战场。”
辙。
当场就冷句热句挑衅起来。
旬考让先生喝止,考后还要接着阴阳怪气。
卫瓒抱着胸,笑他见识短浅:“纸上谈兵罢,赵括见你都要甘拜下风,昔日赵国有你,二十万大军也不必被困四十日,当即就能全军覆没。”
沈鸢神色温文和气,指桑骂槐:“赵岂亡于赵括?不过是亡于虎父犬子,赵王后嗣无能。区区口舌之辩,倒有那蠢货放在心上。”
理由也很简单,沈鸢是友人遗孤、父母双亡,还体弱多病、见风就倒,借住在他靖安侯府。
他就是万个不是,你小子绕着走就是,怎还动起手?还把人往墙上按?
出丁点儿事儿,你家老子都对不起沈家夫妇。
骂骂咧咧就把军棍请出来。
想到沈鸢那温文尔雅可怜病公子模样,再看看自家儿子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德行。
他垂眸时,心底便隐隐蒸腾出丝窃喜得意来。
卫瓒看向他,那双总是慵懒风流眼睛含丝不屑,道:“沈鸢,你得意?”
“总玩这套有什意思,有本事,你就直装下去。”
那快意又仿佛让水泼熄似。
他在卫瓒眼底审视形容可憎自己,含笑道:“必不负小侯爷所托。”
正正好戳在沈鸢死穴上,半真半假红眼睛。
卫瓒不知为什愣愣,正欲开口。
就听学正在身后声爆喝。
“卫惊寒!卫瓒!你给松手!”
“谁教你欺凌同窗!”
又往来唇枪舌战几回合,两人皆恨得牙根痒痒。
卫瓒走到他面前,说:“沈鸢,你这张嘴,倒生厉害。”
沈鸢淡淡抬眸,粲然笑,说:“比不得小侯爷,书读不多,仗势欺人倒是厉害。”
卫瓒看他半晌,估摸知道他身子骨弱不能挨揍,只提着衣襟,把人掼在墙上。
“仗势欺人?还是你直挑拨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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