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桉年纪与沈鸢差不多,也是定亲时候,算起来还是昭明堂头个定亲。
难怪这些没见过姑娘小子发狂,把人抬起来颠好半晌,才放下来。
晋桉刚捡起头上花,便让群人围上,问:“快说快说,见过人没有,什样儿?”
晋桉却是将花往头上簪,瞧着众人目光几分嘲笑:“什样也不是你们。”
众人听,更是大怒:“好小子,让你给装起来!”
卫瓒目光便柔片刻,半晌说:“也没在别人面前这样过。”
却偏偏挨着沈鸢越近,知道关于沈鸢事情越多。
越觉着,低低身也没什大不。
这小病秧子吃太多苦,已生出厚厚层痂。他有时恨这层痂,却也舍不得叫沈鸢挑这些痂,来柔软地、鲜血淋漓地喜欢他。
他迫着他,哄着他就好。
秋日正是吃蟹好时候,掀开盖子,便是满登登蟹黄,白嫩嫩蟹肉。
偏偏卫瓒最不耐烦吃蟹子,只吃两口便搁到边儿去。
沈鸢倒是吃得仔细,坐在那只蟹子能折腾好半天,沾着姜醋、配着热热黄酒,似乎压根儿就不打算吃饱似,口口地抿滋味。
卫瓒在那瞧他会儿,倒觉着好像好吃似,碰碰他手臂说:“你让也尝口。”
沈鸢跟没瞧着他似,低着头吃自己。
锅碗来,遍地吆五喝六地玩骰子划拳,惹得晋桉个劲儿叹,bao殄天物。
昭明堂人大都没进过贡场,围着沈鸢问热闹听。
沈鸢只捡着好玩事同他们讲,道是隔壁书生,科考时候让蚊子叮肿眼皮,是以只眼大、只眼小,待那考官核人时,发觉相貌大变,疑心是有人替考。
还问那书生,你找个相貌相仿易容改面也就罢,怎地找个大小眼来考。
众人便笑得东倒西歪,问沈鸢:“你考个秋闱,便病这许多天,待到春闱可怎是好?”
又是拥而上。
这才套出话来,据说是世交家表
沈鸢低着头继续跟那只蟹子斗争。
却见得远处那边儿又闹起来,群人浑天浑地把晋桉抬起来闹腾。
将晋桉头上花儿都给抖落掉。
卫瓒见,便支着条腿笑:“你们又胡闹什?”
众人道:“晋桉这小子刚刚说,他定亲!”
再沾沾姜醋,夹,却是让卫瓒捉着手,硬是抢口。
沈鸢眼神便慌瞬,左右瞧瞧,却是幸好没叫旁人见着。
沈鸢便轻哼说:“怎,小侯爷让蟹子亏着。”
卫瓒便道:“你别说,还真好几年没仔细吃,也就在你这儿吃口,感激涕零,难以言表。”
沈鸢嘀咕说:“以前怎不知道你这不要脸。”
沈鸢道:“春闱人要少些,也不至于这般熬人。”
卫瓒想,春闱拢共不过二三百人,最后都是要到殿试于皇帝瞧,又有礼部盯着,倒不至于如秋闱般难熬。
再侧头瞧沈鸢,便见这小病秧子裹着狐裘,抱着手炉与众人谈笑,间或玩玩投壶,闲话两句,总觉着比平日里眼睛都亮几分。
便想这小病秧子父母都在时,兴许也是这般潇洒自在。
片刻后,肉也熟,蟹也做得,群人玩得累,便各自坐着吃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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