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林桂樟逃无可逃,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才将这些事说与他听。
林桂樟确是神医,也是运气不大好。
昔年祁辛两国起战事,他路采药救人,撞上辛人流兵,被挟持到辛营,又因着手神乎其神医术,被当时将军请做客卿,带回辛。
林桂樟此人颇有些随遇而安味道,秉承着在哪儿行医不是行医、在哪儿治病不是治病念头,路治过将军治宰相,治过宰相治公主,就这随波逐流待段时日。
也是合该他倒霉,那日公主瞧上
卫瓒点点头,头回没卖关子:“你见着那林大夫模样?”
沈鸢怔怔,什模样。
他进进出出忙得昏头,还没来得及细细瞧那林大夫,如今叫卫瓒提起,才想起那林大夫蓄好长须。
卫瓒便笑说:“你回头叫知雪将他面上胡须剃,他模样与二十几岁人无异,与他兄弟半点儿不相似。”
“这并非他保养得好。”
沈鸢怔,便见那小侯爷缠着身纱布,虚弱无力似,却懒洋洋说:“虽不愿叫安王知道活着,却也没打算叫他欺负到侯府门儿上来。”
“左右等金雀卫上门来查,也要发现。你只将写密折也带去,说臣请圣上看场好戏,靖安侯走、卫瓒死,到底是哪个跳得最高,哪个跳得最精彩。”
随风拱手应声是。
沈鸢不知怎,心就忽地定定。
随风出去,外头也渐渐静,沈鸢坐在那儿将茶吃盏,半晌道:“你好好休息吧,明日再过来瞧你。”
擦身并没有用许多时间,倒不是沈鸢动作有多利索,而是卫瓒实没有几块好肉能擦,纱布包着伤处太多,就没留下多少值得擦洗地方。
只是这样场下来,卫瓒也是眼见着沈鸢叫炭盆熏出细细密密汗珠,半晌待水都抬出去,应被褥也都换过。沈鸢却没力气立时出去,只倒盏茶,解他口中巾帕。
却生出几分无由来暧昧。
卫瓒这会儿便不好意思说什荤话,只问些正经事:“林大夫怎样?”
沈鸢说:“还昏着呢,不过知雪说,快醒。”
而是叶大夫不止能治病救人,还有改容换貌之能。
沈鸢只听这话,面色就变。
卫瓒见沈鸢变色,便知道自己当初刚听林大夫有此才能时神色,应当也是如出辙震愕。
他慢慢说:“从前从未见过有这样本事,偶尔听说易容,也只觉着是以讹传讹,但这世上真有人有这般本事,事情便有趣多。”
卫瓒是被逼到绝境,与那林桂樟逃到处山洞时知道。
卫瓒却道:“你等等。”
“你扶坐起来,难得这会儿有些力气,正好有事跟你讲。”
沈鸢便将人给扶起来。
卫瓒笑道:“你就没想问问,安王追杀那林大夫做什吗?”
沈鸢说:“你问出来?”
卫瓒又问:“侯府外头如何?”
沈鸢说:“这两天去瞧,还是有人盯着进出。”
卫瓒闻言皱皱眉,便喊:“随风。”
随风正在外头挨训呢,这会儿便小心翼翼进房来。
卫瓒说:“你往金雀卫府衙去送信,告诉他还没死,请梁侍卫带人来扫扫庭院,省得这儿谁都能踩上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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