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便是担心!哪里还分什品种?”长舒低呵道,“休再胡闹!放手
容苍死死环着他腰,使劲摇着脑袋哭道:“不要长舒渡气……要回去……长舒回去……”
“好,好,回去。”长舒另只手毫无章法地来回抚摸容苍后背,替他顺气,自己呼吸也失节奏,大脑片混乱地哄道,“不疼……现在就带你回去……回去就不疼……”
言毕扶着容苍起身,再顾不得尚且站在殿上发怔桑胥,挥手捏诀便原地消失回到客栈。
手忙脚乱地将容苍安置到榻上,长舒也上床坐好,搂着人端端靠在他肩头,运掌要替容苍疗伤之际,动作又被怀中突然睁眼人打断。
容苍握住长舒那只手,唇色惨白,艰难地摇摇头:“长舒也受伤。”
或是因为长舒没有拔出剑来,又或是因为他对自己被怀沙震出血痕完全无动于衷模样,桑胥愣在原地,微张着嘴却久不能言语。
僵持场面被她手边那只小妖异动而打破。
先前被容苍挖眼睛和喉咙,此时又被桑胥掐在手心,那罗刹试着挣扎两下,喉咙里发出稀碎咯血声,最终意识到自己今日难逃死,脸上闪过阴毒神色,竟趁桑胥不备逃脱她手掌,张牙舞爪地对准长舒脖子朝他扑过去。
电光火石间,长舒只听见瞬息离耳边越来越近声“小心”,眼前血色浑浊,天旋地转,罗刹同归于尽致命击被闪过来将他护住容苍生生挡。
长舒仰面躺地,后脑勺被容苍稳稳掌住,听得伏在他身上人喉间闷哼几声,难以按捺地将口血水喷在他身侧地砖上。
“无碍。”
长舒本想敷衍下自己伤势,要运功手却被容苍牢牢抓着,怎也抽不出去,只能无奈低声劝道:“你这幅模样……若不疗伤怎撑得过去?既说那点伤没有大碍,便断然不会诓你。你且听话,乖乖让把伤治,别让煞气侵蚀魂魄,平白叫担心。”
“长舒真会为担心?”
“你这是什话?自是十分为你担……”
“何种担心?”容苍抓着长舒死不松手,眼中眸光微炽,又咳出口血,把握着那只手放在自己心口迫切问道,“长舒对,是何种担心?”
“长舒……长舒……”容苍气息微弱地撑起身,眼神失焦,胡乱搜寻着身下人脸,抬起手摸摸长舒肩,下巴上满是血迹,“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没事。”长舒语气在今日第次失沉稳,急忙忙坐好将容苍搂在怀里,触到容苍后背被罗刹鸟刺出窟窿,当下还隐约散发着浓浓煞气。
他赶忙推掌对着伤口渡入真气,岂料刚运气,那只手就被容苍把抓住放在胸口,枕在他腿上人翻身把脸埋进他怀里,整个身体连带着嗓音都在发抖:“长舒……好痛……好痛……”
长舒骤然乱灵台,他不知道容苍伤势到底如何,有没有危及性命,掌心只要靠近那个洞口般伤处就只觉得心慌,那罗刹虽修为低微,但方才那招却是孤注掷死招,伤到人后它便命殒,如此破釜沉舟求就是个以命换命。
他提着嗓子想要宽慰,说出话来却已有些语无伦次:“莫怕……马上就不疼……你听话……先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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