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莫名其妙,中鸥听得寒毛立,举起灯笼回头,眼前是提灯半明半暗张脸。
他刚要出声,就被劈掌打中后颈,登时两眼黑,昏死过去。
房里没绳子,提灯将中鸥蜷成折腿姿势,把人推进床下,想想,又过意不去,再翻张干净抹布塞进中鸥嘴里。
这掌劈下去,中鸥能睡到晌午,加之这夜,这间抱厦不会再有人来。提灯估摸着,待中鸥被发现,怎也得是自己离去半日以后。
这算计,无须担心什。
中欧悄悄抬头,只见提灯站在光晕之外,面容模糊,略微侧身回首,立如长松,问:“你说你叫什?”
中鸥忙低下头,捋直舌头道:“小,中鸥。”
良久,他才听提灯说:“中鸥,才进这抱厦,身上戒指落,不晓得被脚踢到哪里。你进来,同起找找。”
中鸥立时应,只在心头疑惑:才接到这贵人时,没见他手上戴什戒指。即便藏在身上,刚落地,怎也没听着声儿?
到底是主子们命令,他不过略想想,却不敢不做。
己身旁经过,那小厮才蓦然回神,举头看,经过身边客人正是自己主子叫他等那位。
他赶忙收书跟上去:“贵人回来也不说声。们等得久些倒不打紧,只宅子里夜凉天黑,没个替您掌灯人,叫您在路上出点什好歹,可使家小主人如何过意得去。”
提灯侧目扫,这小厮高额阔腮,小眼塌鼻,脸上颗痦子,牙也不甚整齐。虽其貌不扬,眉目间却片浩然坦荡,瞳眸清明。
他慢下脚步,让这小厮上前为自己带路,说道:“也有灯。只今夜出门得急,忘带。”
“这正是们这些人用处呢。”
他又撇撇嘴。
但凡收拾个别什人,哪里用得着这麻烦。
中鸥躬着腰,灯笼打到脚边上,眼睛只往地板四处扫:“这屋里没灯,又只手里这个灯笼。贵人歇着,来找就是。免得会子抓瞎,磕哪里,岂不是罪过。”
他唠唠叨叨半晌,竟也没听身后吱个声。
“贵人?”
中鸥半跪在地,试着喊喊提灯,同时伸着灯笼往床榻底下找戒指,忽被人从后头拍拍肩。
提灯负手站在中鸥后方黑暗中,极缓地弯腰,凑到中鸥耳后:“也算,拜见过高堂。”
就要进内院当口,前头要过间抱厦,须得上几步木阶,小厮让身等提灯先上,提灯到屋檐口,吩咐道:“过抱厦,里头就亮堂。你不必跟,劳烦为打些热水到房里,要沐浴。”
小厮应,等在门口执灯,让提灯过抱厦再走。
提灯将要离去,边前行边问:“你是曲鸳小爷身边人?叫什名字?”
小厮说:“贵人折煞,个贱奴,哪有什字,连姓都不曾有。只个名,唤中鸥罢。”
他说完,昏暗抱厦里头没有回应。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