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场除他都非玄者,提灯老老实实记着谢九楼话,收好玄息,数场打斗,皆靠肉搏。
只见五名士兵眨眼间离他不过方寸,提灯探出两臂,率先攥住距他最近左右二人肩头,朝里拉,趁两者转背之际借着反力后仰滑行至前,彼时更外侧两个人反应过来,当即便转身探手朝他抓去。
提灯抬脚朝后空翻,两支胳膊将手下二人肩膀往地上掼,自己顺势跃而起,于空中劈开双腿,弹踢向两侧,左右四人俱是如棍击胸,闷哼过后,内里震,倒倒,扑扑。
他合腿落地那当儿,最后个人斗牛般闷头上前,死死抱住他胳膊,企图将他往木栅上撞。
他连退三步,最后稳住下盘,再顿,就着被抱住那支胳膊往上提,肋与臂膀夹紧那人使其不得脱身,接着便推车般疾步往对方后背栅栏处横走,另手握拳,横勾在腹前,连连朝对方肋中击打数下。
宴光从后头把撩开帐子,给几个小兵吓得够呛,捧在掌心嗑南瓜米登时撒地。
他借着那盏半枯油灯看看他们注盘,面不改色放粒碎银子在赌注最少那堆铜板里:“买提灯。”-
谢九楼倒连数日都不曾上练兵场看过,直到赛事接近尾声,才闲逛似去那边走两步。
才刚到门闸处,就见着提灯个人站在圈出来赛场中央,脱盔甲,身束口麻衣,两手护腕还是春温秋筠给他做那副,面前几丈开外都是待上场老兵——说是老兵,至多也就比提灯大四五岁,正儿八经有些资历百夫长和千夫长,不得参赛。
谢九楼站在远处,笑吟吟看他比回。
几眼,他都怕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他错开目光,咳声:“你要做帐前护卫?”
问完他又在心里骂,怎自己也开始明知故问。
提灯说:“要做。”
谢九楼:“要跟他们打架。”
正打得人干呕
起先赛场迟迟没人肯出来,提灯等会儿,说:“五个。”
意思让五个起上。
俄顷,圈外才有人对过眼色,慢慢踏出身影。
提灯脚略退半步,微微侧身,朝他几人颔首。
接着便闻几声,bao喝,眼前五人其刷刷向他举拳袭来。
提灯:“打。”
谢九楼嘴角刚要翘起来,咬牙,又沉下去,绷着脸嘱咐道:“打时候,收着点。别露玄息,别伤人。”
这回征名,报人远超三千个。眼见着还有大半个月就要上路,副将宴光给谢九楼出个主意:反正关着也是关着,不如叫报名将士们比试比试,除去报名百夫长和千夫长,剩下士伍和士伍,士伍和和十夫长两两相对,谁赢,谁就进这支三千人队伍,打到名额满为止。谢九楼帐前侍卫,也从这些人里挑。被挑中,旁人不服气,照样能下战书,赢就顶上去。
军营里头最不缺莽夫和练兵场,不过短短十日,三千大军便基本定下,提灯和洛桥皆名列在册。往后比拼,便是争谢九楼帐前护卫位置。私下里,已经有看热闹士兵趁夜出注买股。
提灯名头在这期间日渐打响,也有人说:“他那点功夫,也就打打咱们这些兵豆子。能进那三千人里,越打到后头,哪个不比他强?真要跟那些人抢,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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