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那些混沌野兽被观音单方面屠杀年头过很久,直到娑婆现世,上古妖兽被杀得所剩无几,还有少许在观音念之差下留条性命,也多是被镇压在高山低谷之所,永生圈禁,不得解封。
不过但凡是被无相留条命封印起来,都是有观音令在身,奉命镇守宝物。
譬如虎啸山那只老虎,守是观音抽龙骨、拔龙须做龙吟箭;望苍海那只鲛人,守是观音取山精做三叉戟;而漳渊那只鼍围,则是当年观音在杀它时不慎落滴观音泪,便因此得观音收手饶它命,命其好生看守那滴眼泪。
“这典故是最没由来,”楚空遥赶到骄山下,听谢九楼说起这事,便笑道,“无相好端端杀着水怪,平白无故掉哪门子眼泪?那观音几时如此多愁善感?再说,你不是从不信神佛之事?就连这把龙吟箭,你都觉着是谢家人为点儿莫须有神秘,添油加醋要把这玩意儿跟无相观音扯上关系瞎编。这会子又信誓旦旦要去漳渊取观音泪?观音知道他在你这儿这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是两码事。”谢九楼本正经辩驳,“这滴水有没有另说。难不成就不能是前人到漳渊底下遇见过,瞧这水性质奇异,又有神兽镇守,便联想到再前人所言那些乱七八糟观音传说,索性自己上岸,也将就着这条件,杜撰出个新谣言。到时候旁人去看,见,真有这滴水,又有这个神兽,便传十,十传百,传成观音
三千精兵北上,天子给名目是沿途采办,顺便安抚数月前战败在谢九楼手下漠堑。
这次十城军没有直行,而是从西南绕上去,先到骄山下漳渊,等待与楚空遥汇合。
此外,他还要长驱漳渊之下,取样东西。
楚氏剑相传为永净世仞利天宫上位天神在偶然中误打误撞来到凡尘,机缘巧合下捡到把宝剑,年生日久,那宝剑不知怎生邪怨,将那位天神刺伤后便自堕娑婆。因为在天神身边修行太久,楚氏剑威力极大,初初落入娑婆时剑斩入极北大漠,将那片草原劈出条天堑般深谷,自此那地方才有名字——漠堑。
而楚氏剑,为躲避天神追捕,打那以后便不知所踪。又过多年,方才出现在大渝楚氏宫廷,被半神白断雨捉拿,与祁国谢中欧起,将其和上千只被炼化伥鬼封印在漠堑那条深谷之中,至今已有两百年。
条深谷,两百年不见日光、不走活物,只关着千只死尸和把邪剑,抛开别不谈,光是里头瘴气就能把人毒死。
谢九楼此去漳渊,便是要去渊水之中找只神兽:鼍围。
水怪鼍围,身如人面,羊角虎爪,因其身携异光,举凡现身之处,方圆数里皆可驱散黑暗,使人视物。
更重要,是传说中,那只鼍围,奉无相观音之命,守着样宝物——观音泪。
相传当年娑婆世尚未成型,还处在片混沌当中时,无相观音赤脚空拳,日日飞身潜入混沌诛杀里头众邪魔,没有哪次不是满身煞气,浴血而归。坊间对此有两派解释:说观音嫉恶如仇,心怀慈悲,此举是为日后娑婆世间芸芸众生免除危机;二说观音生性残忍嗜血,混沌中无数妖魔,正好让他大开杀戒,满足自己屠戮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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