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谢九楼找提灯吃饭,进厅里,就见着提灯给自己左右两边摆酥酪。
他指着其中盘道:“给?”
提灯点头。
“那另盘呢?”
“给洛桥。”
谢九楼在回家第二天把左手缠上黑色皮革,他先在房里跟白断雨关早上。
提灯骨珠封印破后无法再封,为今之计只有尽快破巫女诅咒才可见转机。
“那只有劳烦你……在谢府多住些时日,替照看照看他。”
“个个尽给老子找事儿,”白断雨瞥着他,“你呀,先瞧瞧你自己吧。就你这伥毒,再奔波几百里,别说三月,三十天都难!老子到时候顶多给你收尸,再耗尽半身功力替你把骨珠剖出来,放到那珠林里,也算留你份魂魄,免得对不住你谢家诸位老祖宗。”
谢九楼垂目:“楚二他……”
话音刚落,宴光视线聚在他身后,呼吸微停。
谢九楼转头望去,提灯未着鞋履,只身单衣,披着件青灰色锦缎长袍,双手握住他为他做那柄灯杆,底下琉璃灯烛火葳蕤,在城门宫灯映照下略显暗淡。
夜风吹过,便把他衣袍拂起来。
“谢九。”
残灯飘摇,他隔着夜雾喊谢九楼名字。
谢九楼在夜深时被解开锁链,出天子府。
宴光直在他身后跟着。
——“对,”天子在他离去时不咸不淡地说,“三千十城军受蝣人蛊惑,犯上作乱,原地处死。你应该听说吧?”
谢九楼没听说。
他在看见楚空遥和提灯二人独自追上队伍时候就明白什,但路都没有开口去问。
谢九楼嘴角笑收回去,他把提灯从圆凳上拉起来:“带你去个地方。”
绕过曲径回廊,谢九楼推开道尘封数年房门。
这是他父亲书房。
自他父母双亡,谢九楼便命人
自打回来,楚空遥就在自己宅子里闷着,不愿意来见他。
“放心,”白断雨凉悠悠道,“清明祭祀,你坟前少不他杯酒。”
“你又何必如此,”谢九楼笑笑,“若没这伥毒,还真不清楚,该拿什跟天子府那位谈判。”
如今好,提灯能救,真要让他去天子面前予取予求,届时他神魂不在人世,无知无觉,倒也干净。
白断雨哼声:“你这辈子,到头来也就图个干净。”
谢九楼放下宴光,疾步走到提灯面前,只见提灯手掌皮肤再度皲裂,此时灯杆上已染隐约血迹。
他紧紧提灯领子:“不是叫你回家?”
提灯说:“回过。”
谢九楼无奈笑,将他抱上马,自提灯身后牵起辔绳,再不管马下宴光。
“那就再回次。”-
天上明月高悬,再过日,就是十五。
宫侍牵来他战马,他跟着月亮走出天子府大门,在城门处停下。
宴光亦步亦趋,才跟着停下,便被蓦地往墙上撞,谢九楼在眨眼间用小臂死死抵住他喉咙,攥紧他衣领,两眼遍布血丝:“三千个孩子……每个都是你亲自挑选……有还没提灯大……全死!你下令……是不是你下令?!”
宴光也两眼发红,谢九楼对视良久:“……不是。”
两个人在城门僵持半晌,谢九楼手慢慢松开:“你二人,最好做完各自事,就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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