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曾经留意过谈少宗使用打火机。最早是在飞去纽约登记时候,在安检口谈少宗说要留下来等助理,要把刚刚被查出来违禁品交给她。他听到安检人员跟他对话,他们在他衣兜里发现打火机,只塑料打火机而已,祁抑扬直以为那是谈少宗抗拒去做婚姻登记于是找无聊托辞。到纽约,在他公寓露台上,谈少宗很没礼貌,抽烟既不避开人也不事先征得他人同意。
是同只打火机吗,在他们分开那天从谈少宗大衣口袋里滑下来,他用它点人生中第支烟,又放回去,是真忘,在安检时候开他随身行李包,工作人员从谈少宗大衣口袋里摸出那只打火机,示意他要丢进旁边专用回收箱,他点点头爽快地表示同意。
祁抑扬找到李博益号码,甚至顾不上算时差,电话接通就问:“你说你给过个打火机,是什时候?”
“谁啊?靠祁抑扬,这边现在早上五点,你打过来就是为问几百年前打火机?吓跳,以为你出什事。”李博益打个哈欠:“你在说什?什打火机?”
“康桥是没有底线,坦白说以他脾气,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你出面而收手。事情因而起,但实在实在无法再回头跟康桥重归于好,看到他毫无顾忌这对少宗就更不会。抱歉祁先生,麻烦过少宗又要来麻烦你。”
屠苏似乎怕他不信谈少宗已陷入孤立无援处境,又说:“想现在也没有别人愿意且有能力帮他对抗康桥,朋友指望不上,唯有血缘家人早跟他不再往来,他只有你。”
祁抑扬对谈少宗与家人事完全不知情。就在上周他们起路过谈家别墅,他还问过谈少宗要不要去打个招呼,谈少宗说“改天”语气平常得像是改天真会来。
祁抑扬几乎自言自语:“不知道他们不再往来。谈少宗自己是不愿意跟说这些。”
他语气里怅然过于明显,令屠苏解释道:“祁先生,你不要怪他,他并不是和你生分,他性格遇到这种事谁也不会讲,是因为康桥想借他处境逼回国才知道。”
祁抑扬最后说:“会去看看谈少宗情况。”
他并没有给对方保证自己定会解决谈少宗困境,虽然他确会这做,但他不想向无关人做这种宣誓。
“等等。”在祁抑扬快挂掉电话之前屠苏叫住他。
屠苏那边沉默良久,似乎在掂量接下来要讲话究竟该不该讲,祁抑扬眉头越拧越紧,耐心快要消耗殆尽,好在对方终于愿意开口:“另外,祁先生,有些话不该来讲,但如你所说,谈少宗不是个愿意开口讲私事人。算逾越吧,你刚去纽约时候他去找过你,他直在用塑料打火机和你当时留给他是同款。”
祁抑扬不知道自己是怎回到办公室。会议室是落地玻璃窗,大家见他挂掉电话没有返回应该会觉得很奇怪,办公桌上电话响好几次,助理敲过门,他没应,对方发现他反锁门之后没有再打扰。上次也是坐在办公室看着天色点点暗下去,下定决心要跟谈少宗分开;现在季节不样,太阳迟迟不落,他却在回想屠苏最后那番话时打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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