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路内侍恭敬行礼,抬手道:“沈大人,小纪公子,奴才带您二人入座。”
“有劳内监。”
纪榛三两步追上沈雁清,把重新握住对方手,又怕被甩开,赶忙错开话题,“听说今日设不少玩乐项目让朝臣参与,不知道能赢多少彩头”
他呶呶说着,直到宴席入座都没给沈雁清松开他手机会。
沈雁清虽是逸群之才,但到底入仕只有三年,不过五品官,因此席位靠下,离天子御座有很长段距离。纪榛从前随父兄赴宴,无不是坐在皇亲国戚近旁,每次都得兄长叮嘱不敢大快朵颐,如今远离朝堂权势中心,反倒十分快活。
“想和哥哥打声招呼。”
沈雁清不容置喙道:“先进内。”
纪榛看着三三两两进南苑*员,无法,只得对纪决扬声说:“哥哥,待会再去寻你。”
纪决遥遥朝他微笑示意。
沈雁清牵着纪榛走至正门,蒋蕴玉恰好也行上来。
沈家父子对视眼,沈雁清压低声音道:“父亲莫要同他计较,他”
沈父然地接话茬,“孩子心性是罢?”
沈雁清将掌心贴在纪榛耳朵上,捂住,又无声浅笑,“正是。”
个半时辰后,睡饱纪榛精神抖擞地跃下马车,满足地伸个大大懒腰。
沈雁清将他高高举起手拉下来,“站好。”
睡,马车颠他坐不稳直直往地面栽去。
本在谈话沈雁清迅速搂着他腰将他捞回来,沉声,“站如松,坐如钟,你像什样子。”
纪榛揉着朦胧双眼嗫嚅,“沈雁清,困。”
沈父清清嗓子,别过眼不看。
沈雁清似全然对纪榛无计可施,微吸口气道:“躺着睡。”
他拿手撑着桌子抻长脑袋往前座瞧寻找父兄身影,岂知先和蒋蕴玉目光对上,仿若蒋蕴玉时时刻刻注意着他似。
蒋蕴玉今日身描金线玄服,长发高束,瑞凤眼里满是倨傲。
纪榛想着方才在正门事,哼声扭头。
纪决位置在皇子之下,可纪家竟然只有个位置,父亲竟没有
三人相视,沈雁清略颔首。
蒋蕴玉却只直直看着纪榛,看得纪榛不自觉去摸自己脸他才收回目光,神态桀骜地越过二人,先行进门。
这人怎连谁走前头都要跟他争个高下?纪榛顿觉莫名,悄悄瞪眼蒋蕴玉背影。
手腕上力度渐紧,纪榛不明道:“你为什捏?”
沈雁清抿唇不答,直接松开纪榛手。
纪榛正想说话,余光瞥见不远处马车,花青色锦袍纪决掀珠帘出来,他喜唤:“哥哥!”
这声清亮又舒朗,喊得其余赴宴*员也看过来。
蒋蕴玉方将赤金交给奴仆,也被纪榛声音吸引。
纪榛浑然不知自己受人瞩目,抬步就要往纪决方向跑去,被沈雁清攥住手腕。
“该入宴。”
纪榛瞄眼沈父,见长辈缄默着没有反对,就要弯腰去脱鞋。
沈雁清按住他手,“不必脱。”
“可是”纪榛触及沈雁清眼神,低喃,“会弄脏啊。”
他到底不敢忤逆沈雁清,于是小心地将脚蜷起,把脑袋侧枕在沈雁清腿上,又眷恋地把脸埋进沈雁清腹部处。
起得太早,纪榛是真困极,顾不得长辈在场,眼闭就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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