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抿唇笑,“大人,今天晚上对外说孤念书念太累,疲于谢先生功课,实在抽不出心思时间做其他,谁来孤都不见。”
季氏心中雪亮,李旒派来人在小皇帝这受冷遇,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况且王爷送来东西非同般,不需半刻,李旒送小皇帝剑事定会传到靖氏兄妹耳中,以这俩人性格,不知又会做出什来,“臣明白。”
李成绮逗完鸟,心满意足地收手,见桌上放着世祖
季氏摇头,“陛下,您是君,摄政王是您臣子,至于来送东西人,只无足轻重奴仆罢,为君者以礼待国士。”她话锋转,“但此人毕竟是摄政王身边人,陛下今日无动于衷,在外人看来或许欲与王爷划清界限。”
李成绮清楚季氏意思,无论是只亲近谢明月还是只亲近李旒都不够明智,小皇帝与他们中任何个都没有很深渊源。
倘若小皇帝得罪其中人,被小皇帝亲近那个也只会冷眼旁观。
他无权无势,不过凭借着与先帝几分相似登基,他不能选,也没选,亲近哪个都会引得另个不虞,便要在局势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左右逢源。
成绮摸摸鼻子,笑容十分无奈,不知道自己现在更可怜些,还是从前更可怜些,他面上不显,心下却有些动容。
季氏看他许久,少年人极没有规矩地倚坐着桌子,散漫无拘地逗鸟玩。
李愔与李昭很像,又不像。
像是二人同宗同源容貌,不像是周身气度乃至脾气秉性。
但他笑眯眯说可惜时候,真是,像极先帝。
季氏走到成绮身边,屈膝礼,“陛下。”
话。
直无言那个拉拉她袖子,将人拽走,“姐姐也想看绿脸人。”她低声解释。
小姑娘顿悟似地哦声。
女官:“……”
这都什和什!
局势不清,季氏大可隔岸观火,她是先帝旧人,谁都不会与她为难,哪怕之后再换个皇帝,她要继续在宫中做女官,要出宫荣养,她此刻愿意出言提醒,已良善至极。
李成绮不答其他,只笑道:“多谢大人。”
季氏垂首,“忠君之事,不敢担陛下谢。”
成绮指缝夹着松子,玄凤乌溜溜眼睛眼不眨地盯着他手指看,不想他倏地向上抛。
玄凤扑腾着翅膀去接,它在宫中千娇百贵地养着,飞次数极少,因而翅膀煽动时并不灵活,反而显得笨拙滑稽。
李成绮把碟子扔,伸手将她扶起,“季大人不必多礼。”他笑容在看季氏时十分真挚,“大人可有什事吗?”
季氏起身,她目光落在又被成绮拿起来松子碟上。
李成绮在心里叹气。
二人之间即便隔着君臣,季氏从前和他说不上无所不言,但至少不会如此犹豫踌躇,无非他已不是李昭。
“大人是要和孤说摄政王礼物事?”李成绮笑问:“大人也觉得对送东西过来人不够礼遇?”
长乐宫内,李成绮已扒半碟松子。
玄凤被他气得羽毛都炸起来,乌溜溜地眼珠子愤怒地盯着他。
李成绮在逗许久之后终于将松子喂过去颗,他趁着玄凤吃松子时候撸两把毛,感叹道:“你多有福气啊。”
有孤给你扒松子。
多少朝中重臣都没吃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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