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决定之后事情般很难被撼动,除非这个人是谢明月,李成绮做事只愿意臣下忠心耿耿地执行。
但不允许别人有任何质疑,巧是,他当年最为爱重臣子谢明月也如他般。
“青玉案锋利,臣怕伤到陛下。”谢明月说这话时还是那样温和。
温和到李成绮觉得倘若自己拒绝他,他定会很伤心地步。
可无论怎温和,为臣者都没有资格要求主君怎样处事。
少年眼睛瞬间睁圆,睡意登时消散大半,抬头看向居高临下谢明月,“先生?”
谢明月身上冰冷而苦涩香气灌满他鼻腔,不难闻,却令他觉得有些窒息。
谢卿你真是变。李成绮在心中叹息。
从前谢明月都是能劝说绝对不动手。
谢明月喜洁。
有意现在气气谢明月,只半阖眼睛笑问:“送出去东西可有要回道理?”
“臣不是想要回,臣只是怕伤到陛下。”谢明月循循善诱道。
“先生说很有道理。”李成绮往里面灵巧地滚,直接滚到最里面,他怀中仍抱着那把剑,五指紧紧扣在剑鞘上,乌与白颜色反差之大,几乎到刺目地步。
“但孤不听。”他用脸颊蹭蹭这把剑,下颌压在剑鞘上,他动作不像是在把玩死物,更像逗弄活人,仿佛怀中不是把剑,而是他所珍爱之人。
李成绮抬起眼睛,挑衅似地瞥眼坐在床边谢明月。
李成绮发现自己给自己找气受能力真是更上层楼。
明明刚才让谢明月离开就可以都相安无事,不必废那多口舌,现在还要被谢明月命令般地放下剑。
李成绮手腕翻,竟将谢明月手掌扣在手下,他把谢明月手往自己那边用力拽,笑眯眯道:“先生若是实在害怕伤到孤,不如留在这陪孤如何?”
谢明月屈起手指在李成绮手背上轻轻敲,“陛下,臣为您将剑放起来。”
他语气温柔,却,不容置喙。
李成绮抬起头看他。
谢明月鸦羽似黑沉睫毛压下,掩去眼中翻腾着晦暗情绪。
即便仅是把剑,这个画面却让李成绮方仿佛回到他上辈子。
他眼尾上挑,收拢尾端不是暗色,反而泛着浅淡红。
在李成绮看不到地方,宽大袍袖下手指无声地攥紧,又猝然放开。
在谢明月看来,李成绮这个举动实在太不知死活。
谢明月倾身,“陛下。”他声音十分柔和,却无端透着种冰冷,在李成绮听来,仿佛被条蛇缱绻地缠住喉咙。
阴影骤然笼罩李成绮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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