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心中微沉,不由得危坐,等待着谢明月。
谢明月将匣子放桌上,打开匣子,然后……取出个圆圆小盒。
李成绮愣。
谢明月打开小盒,股清亮却浓郁药香下子便溢出来。
这是,药?
李成绮坐到自己以往位置上,道:“孤昨日也来,先生却不在。”
“臣知道。”谢明月回答:“昨日未能及时面圣,请陛下降罪。”
谢明月最好地方在于他能给足人面子,如果他想话。
谢明月没有直接坐下,往里面走,从架子上拿个木匣过来。
李成绮点点头,只道:“孤昨日来,看见先生笔管上似有印痕,若是旧,不妨换新。”
定是谢明月喜欢人方式有问题。李成绮笃定,他又转过去。
谢明月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年人背影,轻轻地,深深地,吸口气。
长袖下,攥紧五指缓缓松开,因为握得太紧,指尖泛着白。
两人之后直到走进长宁殿都没有再说句话。
李成绮像回自己书房那样熟悉地走入长宁殿后殿。
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谢明月在想什,如果谢明月真喜欢小皇帝,那同自己喜欢人亲近不是人之常情,可为何李成绮稍微做点逾越事情,谢明月便要出言制止?
倘若不喜欢……李成绮不觉得谢明月能仅出于君臣名分而对小皇帝这般上心。
李成绮面上流露出几分天真疑惑,“孤很不解,先生为何直要离孤那样远?”
永远在那个位置,甚至连并行都不曾有过。
“陛下,此条记在周律中,陛下若是有兴趣,臣回长宁殿后可以找出来呈给陛下看。”
理由是招摇太过,李成绮却觉得他可能是嫌辇车颠簸。
两人路无言,却半点不尴尬。
李成绮满脑子都是自己没做好簪子,谢明月则安静地在他身后走,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
李成绮忽然回头看眼,却没有和谢明月对视。
谢明月今日发冠间插着支蓝田玉簪,末尾似乎有朵云,这图案太小,李成绮看不大清。
谢明月握着盒子手似乎紧下,但马上松开,回答道:“是,臣知道。”
他走过来。
李成绮微微倾身,想看看谢明月拿过来什。
莫非是那几个家仆口供?
不对,这点东西不必特意放着,除非其中牵涉巨大。
他忽地想起那只老虎笔搁,目光不自觉地去寻,桌上却只有堆文书与笔墨。
黑与白之间那抹唯亮色不见。
李成绮想想,更加笃定那是谢小侯爷放在这。
也不谢澈是在哪里买。
那笔搁做虽然没那精细,但姿态可爱,他也想在书房放个。
又是周律,这玩意除搬起石头砸他脚到底有什用?
李成绮点点头,忽地笑,“先生可真是恪守君臣之礼。”
谢明月平静道:“君臣之间,本该如此。”
有人会对自己喜欢人如此冷淡吗?
李成绮心中疑惑,可他分明没有想多。
“陛下。”谢明月出言提醒。
李成绮心说你比孤爹还在乎孤仪态。
他不听,变本加厉地转过来,下收敛步伐,若非谢明月突然停下,险些撞到他身上。
“陛下?”谢明月似乎轻轻皱下眉。
李成绮轻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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