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哪怕寒门子弟占大半,占十中之九,与他们而言,都没有任何区别。
其中最不满当属已落败,却还没全然破落世家子,与不上不下,往上无人接纳,又拉
外面忽然阵骚乱,其中依稀听到顾无隅名字。
李成绮按按太阳穴,道:“奉谨,去看看怎回事。”
奉谨领命出去,却没有下楼,只在暗处看着。
楼下已分两边,饭菜酒碗皆在地上,桌椅东倒西歪。
掌柜抱着他那最名贵酒躲在柜台下面,拿着帕子继续擦,边账房缩在他旁边,正扒拉着算盘算账。
李成绮半撑着起来,“没?”
奉谨道:“谢侯没再说其他。”
除非气极,不然让谢明月那样人让奉谨传话说想他,实在太难。
不过若是谢明月气极,此刻房中就该是李成绮与谢明月两个人。
李成绮捏着锦囊,有点困倦地合上眼睛,然后忽地想起奉谨还在,他随口问道:“禁军统领还是赵上行?”
顾无隅过去买篮子花,无甚名贵花,但开得都极大极鲜艳。
顾无隅摆弄着其中朵红花,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身份显贵不正好,生平只想做两件事,是考中进士,二是娶个高门富贵媳妇,若有后者,前者也不重……”他灵巧地跳,躲开秦博约,“哎,踢不着。”
他快步朝李成绮跑过去,道:“文小郎君,快过来簪花。”
秦博约叹口气,也跟上去。
三人白日出去,夜晚方归,顾无隅颇意犹未尽,还想拉着李成绮喝酒,在秦博约和李成绮同拒绝下作罢,他俩目送李成绮上楼,然后两人在楼下喝酒。
两边有人站着有人坐着,喝得醉醺醺贡生朝顾无隅笑骂道:“先帝仁厚,给你们这群东西个跃龙门机会,”他冷哼声,口饮尽杯中酒,“呸!就你们那张八辈子穷酸脸也配面君!”
李昭新政以试选官,然世家不事生产,且多书香门第,底蕴丰富。
无论是读书时间,还是所能读到书,所能请到先生,寒门士子自然远不能及,前几年选出来多是世家子弟,寒门所出如凤毛麟角,新政几乎可有可无。
然之后李昭也意识到这点,命各地大开县学,乡学,请地方有才德者做先生,俸禄待遇等同官身,这才慢慢转变局势。
今为新政第十四年,寒门子弟人数已占有小半,对于朝中有荫封人家来说不算什,对于累世公卿大家更不算什。
赵上行长袖善舞,在李言隐那时便是禁军副统领,李成绮登基之后,李言隐所用之臣他大多弃置不用。
然而赵上行于他登基有功,为人又知进退,方从禁军副统领成禁军统领。
奉谨道:“回陛下,还是赵大人。”
这说话奉谨习惯多。
李成绮点点头,纯粹是在没话找话。
李成绮累天,将装着姻缘符锦囊往床上扔,自己也没骨头般地躺到床上。
他按按脖子,瞥见门外有个人影,道:“奉谨?”
奉谨站在门口,询问道:“臣……”他还没适应过来,赶紧改口,“可以进来吗?”
李成绮懒散地嗯声。
床帐放下,奉谨也看不清其中光景,回身关上门,道:“陛下,谢侯说宫中无事,请陛下在外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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